名分 他近來變得早出晚歸。 錦時知……(1 / 2)

如錦似玉 橙六 3924 字 11個月前

他近來變得早出晚歸。

錦時知道,他應是在忙應戰之事。

然而這日夜裡,他卻捧著兩身凡間的喜服走了進來。

縱然人間二十五載過得艱苦,可他最喜歡的,還是在沈府那不到半年的日子。

於是籌備多時,他想與她全這凡塵一夢。

“你我日日交頸而臥卻沒名沒分,終是不妥。還求,嫋嫋能給我一個名分,可好?”

“你——”近來就是在做這個?

在這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錦時怔了一下,才發現他身上正穿的這身白袍,也是民間的款式,正是她去繡坊為他裁定的那一件。

“這衣裳保存的倒好,竟沒被水給淹了。”

“我尋來後,用法術修過。你送我的,我總舍不得遺落他處。”他笑著,又道:“待攻下神界,我想將你送的鳳凰花也移來這兒,如何?還是你更喜歡清虛宮。若你更喜歡清虛宮,我們便回清虛宮住。”

“…”錦時沒有回答。

似乎已經料到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他沒有執著再問,而是將遮麵的卻扇拿起與她瞧。

紅底,繡金,上麵是個歪歪扭扭不堪看的雙喜字。

錦時輕笑了一下,道:“這繡娘的繡工可不行啊,我們魔尊大人不會是被凡人騙了錢吧。”

聞言,他耳尖一紅,語調變得有些奇怪:“是我繡的。想,成婚這種事,不好用法術,還是親自一針一線,更為心誠。”

說完還小心翼翼朝她望來,道:“是粗糙了些,你,若不喜歡,我可以再繡。”

這可一點不像個搞囚禁的人能說出的話。

錦時拉過他的手,心疼的展開來瞧了瞧:“疼不疼啊,定紮了不少次手吧。”他於凡間時被晏長樂在衣裳裡埋了五根針,明明最怕這些的,卻會為她手繡卻扇。

難過開始後知後覺地反撲。一想到她與他無法長相廝守,可在此時,她卻那麼希望能與他如凡間夫妻般走到白首。

“不疼。”見她心疼自己,他麵露愉色,將卻扇遞與她:“夫人可願?”

“你等一下。”錦時將扇子放於床邊,拿起喜服:“得換上再說。”

這便是應了的意思。

鳳冠霞帔,金冠玉釵,在小葵靈巧的手指下為她挽好了發髻。

她便也如凡間女子那般上妝,描了眉,抿了口脂。

其實兩人都明白,無論以凡間的規矩,還是以神界亦或魔界的規矩,這都算不得完整的婚禮。可他們沒有時間了。

小葵退了出去,屋內隻剩彼此。

錦時拿起床上的卻扇擋在麵前,緩緩地,一點一點露出了那雙瀲灩的眸子。

“我願意。”

說著,她勾住他腰間玉帶,輕輕拽向自己,踮起腳尖,本是淺嘗輒止,卻被他洶湧地進攻而節節潰敗。

她忽然抬手抵住他的唇,道:“可今後的錢卻都要歸我管。”

“好。”他的吻再一次落下,如細碎的春雨,落在肌膚之上。

她的口脂不知不覺就沒了,有的進了他的肚子,有的染在了他的衣袍之上。

鈴聲清脆,一聲聲勾人心弦,回蕩在幔帳下。

她有些惱,嗔他換金鏈便換金鏈,為何還加了個鈴鐺。他在她耳邊笑說:“自是覺得,這般時候,會十分好聽。”

錦時突然覺得八哥罵的對。

然而到嘴邊的話最終都被吞下,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問她:“你一定會救他們對嗎?”

“誰?”她腦袋不甚清醒,靠在他懷中昏昏沉沉隻想睡覺。

他低下頭,抵在她發間低語:“那些與你不相乾的生靈。就像在凡間那樣。”

“嫋嫋,你既知我善妒,便該知道,我定不會讓你救他們。神界欺我辱我負我,覆滅,是他們應得。”

她瞬間清醒,困意消散,然而一股力量將她束縛,她動彈不得亦說不出隻言,隻能與他四目相對,聽他一字一句往下說。

“天後,是我所殺。司昭他沒有恨錯。但不僅是天後,其他人,一筆筆的賬,我也會去清算。”

“我一早與你說過,不該輕易救人,因為你根本不知自己救的是什麼人。從一開始,你就信錯了人,嫋嫋,你以為我如何引來如此強的天雷,如何沒有護心麟仍扛得下雷劫,如何能擒住司昭,我藏拙三萬年,就是因為蟄伏著,等待有一天,我足夠強時,我便會屠儘神仙二界,讓那些曾經欺我辱我之人,讓那些遠遠觀望,笑我論我之人,通通付出代價。而如今,我要六界都化為我的力量。”

“其實嫋嫋,我們是注定不會有善果的,因為我為了魔尊之位,以元神起誓,此生與神界勢不兩立,不死不休。所以,你與我,隻要還活著,就永遠不能真正在一起,不然,我便會受誓言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