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他近來變得早出晚歸。 錦時知……(2 / 2)

如錦似玉 橙六 3924 字 11個月前

說著,他額上露出了契印,以證所言不假。

而他這些天與她耳鬢廝磨,通通都是損耗元神換來的。

他指尖眷戀的撫摸過她的臉,對她說:“嫋嫋,你若愛六界,便不能愛我,你若愛我,便不能愛六界。”

“這一次,你還是會選擇六界嗎?那如果是我死,你是為我殉葬,還是守節?你說過的,我們彼此折磨,我招惹了你,你招惹了我,誰也彆放過誰。恨,留著以後慢慢恨吧。嫋嫋,我便是如此卑劣的人,你看明白了嗎?”

“…”

在魔界的日子裡,她一直在想一件事,修練邪術者究竟是誰。

邪術的調查她從頭參與到尾,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霧神的死與席玉毫無乾係。

一個實力地位皆高強,能逼得霧神最後以燃燒元神為代價自爆,野心勃勃之徒,會是誰?

直到八哥說,母親懷疑霧神的死與天帝有關,她才突然撥開迷霧。

是了,霧神自爆,浮屠塔都炸了,那人若來去無蹤到如此境地,早就不用再裝掩,一舉儘可拿下天宮,可那天搜儘了整個天宮,卻連歹人的半個影子都沒找到,唯有紫微宮和璿璣宮是沒搜的。

誰會懷疑天帝與天後呢?

天帝已經是神界之主了,還有什麼不知足?

沒有人懷疑,或許,歹人根本不需要跑,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站於人前。

母親的修為自然高深,但再高深,也不該能傷了天帝。要麼,天帝有意留情,要麼,天帝身有重傷。

一個曆經她涅槃都沒能恢複完全的傷。

可彼時六界不過摩擦尚未開戰,天帝日日在天宮內,能受哪門子重傷?——唯有霧神以元神自爆。

所以,殺天後的根本就不是席玉,而是天帝,天帝設局將事情栽到了他頭上,使兄弟反目,逼他成魔,便能背負下天帝所做的所有事,成為一個靶子。

他走投無路了,他是真的隻有成魔這一條路可走,才能活下去。

三萬年的養育之恩不過是一場預謀,他要如何不恨?

背負著不屬於他的罪孽,不得不感恩戴德,受儘屈辱、冤枉,到頭來全都是騙局。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天後之死攬在身上,她也不信他說的那些刺耳的話,但當看到元神誓印時,她卻真的崩潰了——他竟說的是真的。

這些天,她以為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偷來的溫情,彼此自欺欺人的短暫淪陷。可他竟至始至終都清醒著,他損耗著自己的元神,每一次擁抱、親吻,親密接觸,都是他在用命換。

他要屠上天宮是真的,與神界不死不休是真的,隻要活著便與她永無可能也是真的。

她想罵他瘋子,想罵他混蛋,想歇斯底裡扯住他質問他,他狠心的令她感到顫栗。

然而在他術法之下她隻能默默任眼淚掉出眼眶。

紅燭燃儘了,當一切付於黑暗之中時她又一點一點釋然。

自己不也從一開始便準備赴死嗎?隻是他先說出來他的秘密,先傷到了她而已。

沒關係,當她以己命換六界生,她與他便扯平了。

於昏去前,她聽到他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

天色將明,戰鼓聲聲。

他換下喜服,穿上了那件白袍,那件她曾在無極鏡裡見過,那件她在凡間為他裁定的白袍。

他對小葵吩咐:“稍晚一些,她若將鎖鏈掙開,不必攔她。我該與她告彆,她該恨我更徹底一些。”

說罷,他走出魔宮,一聲令下,率早已準備了三萬年的魔軍迎戰司昭與十方天兵。

他的蠢弟弟,與他的母神一般,太簡單,那便一直如此簡單下去也好。有些事,是不必知道的那麼清楚的。

他運起魔氣,破開布陣,腳踏著天兵的屍體一步一步斬殺至司昭麵前。

曾恭敬尊他為兄之人,眼中如今隻剩殺母之仇的憤恨,他將靈力幻化的長劍指向席玉,道:“我此生最悔,便是曾真心視你為兄長。”

“司昭,你生來是神,我生來為魔,你我,從不是兄弟。”席玉站於雲巔,居高臨下睨過司昭,目光中一片漠然。

“好,好,好。”司昭自嘲輕笑,心中唯剩仇恨,振臂高呼:“眾將士聽令!誅殺魔尊!替天行道!”

於是一呼百應,風雲雷動:“誅殺魔尊!替天行道!”

“誅殺魔尊!”

“…”

昔日兄弟,終是走上了無極鏡裡那般互相殘殺,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