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屍群 沈朝月向前走……(2 / 2)

隨後他拱手對男子行了個禮,向他問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敢問公子名諱是?”

沈朝月剛想搭話告知顧忘塵這男子有啞疾,就看見男子薄唇張合,說出了第一句話。

“在下名叫長卿,順便搭手而已,談不上恩情。”

沈朝月看著張嘴說話的長卿,麵上不動,心裡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得,原來不是不會說話,隻是不屑於和她們說話。

“那顧某隻好再次謝過長卿公子搭救之情了。”

顧忘塵掙紮著起身,再次向男子行了個禮。

“傷還沒有好就不要亂動了。”

長卿見顧忘塵起身時扯動傷口皺眉的樣子,忙將他扶回床上坐好。

顧忘塵慢慢轉頭觀看四周的環境,屋內隻有幾件竹子編織的生活用具,屋外是晾曬的各種處理好的草藥,他開口向長卿問道:

“請問長卿公子,是一人住在這裡嗎?”

長卿收好藥碗,拉來一個竹椅坐在顧忘塵麵前,才回道:

“教我醫術的師父已經逝去十多年了,現在這個小院裡就隻有我一個人居住。”

顧忘塵點點頭,緩緩道:

“不知道為何,我看長卿公子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時間他們兩人隻有清風過堂,兩兩對望,不發一言。

顧忘塵突然抬起手,覆上長卿帶著對木雕麵具。

而長卿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任由顧忘塵將他的麵具摘下。

沈朝月也很好奇這小子長什麼樣子,伸長脖子去看長卿隱藏在麵具下的臉。

像!

這個長卿完全就是張玄明啊。

隻是又有所不同,他看顧忘塵的眼神告訴沈朝月他與她們以往遇見的張玄明是不同的。

愧疚之中又帶點熱切。

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開口求人原諒,卻又渴望能夠將一切清零回到從前。

沈朝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張玄明的版本還挺多。

長卿忽然抬手蒙住顧忘塵的眼睛,嘴唇幾次張合,最終還是沒能將話說出。

他忽然站起身,將顧忘塵那把魔劍拿走,不敢再去看他的師父,轉身出了屋子。

顧忘塵也看著手裡的麵具,久久沒有動作。

突然顧忘塵扶住自己的額頭,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痛苦地暈倒在地。

在門外看著的沈朝月忙與楚暮生一起將顧忘塵扶到床上躺好。

沈朝月撿起掉落在地的木雕麵具,這次忘緣城斬殺幻妖,完全超出了她們現在的能力範圍。

那麼多的同門師兄弟才在第一個夢境就喪生了,也不知道她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現在還多一個無法分清立場的張玄明神君的2號,與她們隊伍裡唯一的最強的戰鬥力還有牽扯。

楚暮生指指屋裡桌上的藥瓶,示意沈朝月將它們拿來。

解開顧忘塵滲血的紗布,將藥粉灑在上麵,將顧忘塵的傷口重新包紮好後,洗去一手沾染的血汙。

轉頭看見一臉沉思的沈朝月,秀眉輕輕蹙起,沒忍住將手輕點在她的眉頭上,想要將它揉平。

沈朝月感覺有人都觸碰,被激得一激靈,抬頭就對上楚暮生的眼睛。

那雙漂亮的黑瞳裡隻有她一人的倒影,她沒忍住在心上顫了顫,開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飄忽。

“楚師兄,怎……怎麼了?”

楚暮生收回手,撫平她被風吹亂的發,對她許諾道:

“遇事不決,就將它交給春風,春風不應,還有我在你身旁。”

“你要記住,你從不是孤身一人。”

沈朝月看著眼前的楚暮生,也不知是不是進了夢境的原因,她感覺楚暮生與過往的也有了很大的區彆。

她抬頭回了個微笑,故作輕鬆地回道:

“謝謝師兄寬慰。”

等到日落時分,長卿都還沒有回來。

沈朝月又聞到空氣中又一次摻雜了一抹血腥味,抬頭看去,那天穹上本來已經淡去的血月顏色又一次的加深了。

而且那血月上還出現了無數的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直到沈朝月看清那些黑點的真麵目。

那是一群用已經死去的人重新通過特殊的藥水泡製出的傀儡屍,沒有自己的思想,隻聽命於煉製它們人手裡的鈴鐺。

他們身上還穿著生著時的衣物,其中有混有棠陽山的弟子,手裡提著的劍還刻著棠陽二字。

哪些前不久還互相談笑風生的弟子,此刻全部變成隻會啃咬血肉的怪物。

衝在傀儡屍群前麵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麵上戴有與長卿一樣的木雕麵具,腳腕係有一條銀鈴鐺,無風自動地發出陣陣脆響。

很快傀儡屍群就降落在小竹屋外,成包圍狀將沈朝月她們困住。

白衣女子緩緩降落在小院內,抬手一揮,哪些傀儡屍群慢慢退到暗處,直到用肉眼無法察覺。

她向前一步,向沈朝月兩人問:

“顧忘塵可在?”

楚暮生向前一步,將沈朝月護在身後,回道:

“不知前輩來此有什麼事?”

女子抬手在虛空中一抓,兩把峨眉刺便被她握在手裡,說:

“當然是來取你們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