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按時送飯菜的人也讓她打暈了扔在院子裡。
高文澤聽說她幾次翻牆被捉,下了朝堂白日的值班便氣衝衝的來。
“你就算要為沈伯父平冤也得能從這裡走出去!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北疆嗎!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那是沒有回頭的路你知不知道!”高文澤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星野迎頭打了一巴掌。
“高二!”
她話還沒說完,怒氣上頭的高文澤一把將她摁在桌上,頭上的釵掉了,發絲散開,衣服帶子被扯的有些生痛,發絲也被他的胳膊壓到了,但她就是咬著牙不說疼。
“你不能毀了你自己的後半生,你也不能毀了我的後半生!你明白嗎嬌嬌!”
他抱著她,腿間用著力抵著她的腿不讓她動,一手箍著她的腰迫使她緊緊挨著他,另一隻手慢慢撫著她的背來平她心裡的氣。
“你彆急,再過半個月。等三弟成了婚的日子過去,我們便成婚,左右不過是比原定的日子早了一兩年。”
他開始語無倫次的勸服她。
“本來就是要成親的,不過是早點嫁給我,我們的日子還長,總會有時機為伯父平冤的,你信我。朝臣中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這是聖上的手段,但若是你去了北疆,成算你不是不曉得,那樣才是真的坐實了伯父造反的罪名,你且好好過日子,我一定替你做那些你想做的。”
她一字一句的聽著,她怎麼會不知道那造反成功的機會是多麼渺小,但她爹爹死的太慘,一生忠勇卻敗給帝王多疑。
她全身手腳隻有手沒被鎖著,抬高臂膀,衣袖滑下去露出來她雪白的一截手腕,她摘了他冠好的發,狠狠的扯著他的頭發,一口咬在他肩上。
高文澤痛的眼皮跳,但知道她得泄了氣才行。氣不過的也咬上她挺著的脖頸。
片刻後沈星野才放開他,唇齒離開的時候還有些唾液連絲在他衣服上,隱隱的血色已經透出了衣衫。
她手裡也鬆了勁兒,看了半天那塊兒她下重口咬傷的地方,慢慢的將額頭抵過去。
他問,“疼不疼?”
她沒接話,他便低頭親了親剛才咬的那一口脖頸處的牙印。
“餓不餓?”他抱得緊了些,“聽下人說你今天將碗碟飯菜都摔了。”
她還是不說話。
他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瘋媳婦兒,你說是不是啊夫人。”
他還是笑著,想低頭看她,屋子裡卻一片漆黑,她竟是將燭台也砸了。
他忽然感覺唇角沾上了溫熱。
“嬌嬌?”他渾身僵硬。
“你剛說讓我好好看著日子過。”
他急得點頭,“我們還有很多日子的,左不過你才二九的年歲,那皇帝都六十花發了,他還能熬過咱們不成。你且放心過你的日子,我定會伯父平冤證清白。”
她低聲笑,“你攔著我不讓乾大逆不道的事兒,卻在這裡說大逆不道的話。”
高文澤還有話想解釋,但自己腰間的衣袋忽而一鬆落了地。
她攀上他的脖子,腰後仍舊抵著那張桌子,“那你要說到做到。”
高文澤拍拍她背,剛想說話又聽她開口。
“你得讓我不得不圍困在這一方的日子裡,你明白嘛高二……”
他的身子還僵著,但是他後知後覺得明白了,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得有牽掛,她得有絆住腳的人和事才能堅持著在京城裡肖想著他允諾給她的未來過日子。
“等三弟一成婚,我便出十裡紅妝迎你。”
她知道不可能,她知道他在試圖安慰她,但她仍舊清醒,她是罪臣沈丘山之女沈星野。
他在城中私宅囚她不到一個月,她是鬨也鬨過跑也跑過,但終究還是敗了。她被他許諾的“日子”昏了頭的蒙蔽。誰知道這候府裡蔭蔽著罪臣的日子會過到何時便會戛然截止呢。
現在這孩子,才算真的絆住她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