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有何事?”
沈星野看著敞開著的門,雖然開著門,但沒人守衛,這五皇子就算再失寵也該有三兩侍衛隨行護衛。
“不曾有事,隻是感念娘子來若彤寺的辛苦罷了。”
五皇子手裡的茶盞轉了一圈,茶盞碰到桌麵發出一聲碰撞,又輕又脆。
“不知娘子可知近日的朝堂紛爭啊?”
他抬抬眼看沈星野,在沈星野看過來的時候直視她。
他眼神澄澈,黑眸裡帶著光亮,像是就隨口一問般。
沈星野知道,這種沒有後台還能在吃人的後宮裡摸爬滾打活下來的皇子,絕對沒有表麵那般純良,他所有的手段不過是為了活命。
“妾身不敢妄論朝堂,一切自有聖上定斷。”
五皇子眼裡帶著的笑意深不見底。
“娘子但說無妨,”他雙手搭在膝上,“你我都不曾在朝堂任職,也不甚遠離。這裡隻你我二人心腹,論一論也沒的什麼。”
他這樣頗有些像是黨爭後擔心自己去路的樣子。
“哪有什麼黨爭,不過是大臣們為國治國的政策不同罷了,臣不懂這些,自有大臣們權衡利弊後與聖上一同選出明舉。”
五皇子食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沈娘子說的對,聖上定有決斷。”
沈星野看著他,他的眸子裡深不見底,但麵上又純良無辜,好像一個離朝堂之爭如此近的皇子心裡沒有任何不甘心一樣平靜。
一個皇子就算他沒有爭的本事也沒有爭的資格,但總會有幾分不甘心。他畢竟與他們同承一脈皇家血,總該想爭一爭,再不濟也會想站隊。
提前拉攏好未來儲君,總不會在將來被疑心鏟除。
很奇怪,但沈星野看不出什麼,隻能當他會偽裝。
但越看不透就越會讓人不舒服,所以沈星野唯一的念頭便是躲開。
遠離權利中心遠離是非中心,這也是為什麼她所有的布局在外,而不在內。
“殿下,臣不在此歇了,”沈星野起身,“臣身子不便,殿下贖罪諒解,臣這般拜了佛便同三弟妹一同回府。”
五皇子的手扔搭在膝上彈兩下,並不起身“沈娘子好走,吾這記性,沈娘子快去吧,恐怕高大人該等急了。”
沈星野麵不改色的回頭。
他說這話的時候沈星野已經走到門口了,但沈星野絲毫沒變神色反駁了五皇子。
“三弟應當同憶安已去求簽,恐殿下費心了。”
五皇子依舊不懂,他手扔搭在膝蓋上,食指又彈兩下,眼神正對上沈星野。
“沈娘子說的是,”他這時候起身,“沈娘子聰慧,能文能武實在是個人才,高大人想必當是慧眼求娶。”
沈星野這才確定這人確實是在點她,他話裡話外說高二,前邊的話被她帶過後,他又特地提過來。
他這是故意等著的……
沈星野直著腰不離視線,“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沈娘子是明白人,吾便不再跟沈娘子兜圈子。”五皇子也一直和沈星野對視,但眼裡仍有笑意。
“我知高將軍回京都,也知西北軍亂皆被俘虜,戰事這樣緊張,高將軍還能跑回來,我想不通,唯一的解便是西北軍情有假。但究竟是誰的手筆,吾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