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裝扮相上這點,有化妝師的神奇之手,蕭燚總算不用擔心了,最關鍵的還是要怎麼演才能既讓自己舒服還能讓觀眾接受。
他真的按照趙舍予說的,回去就開始觀察起了自己的小助理瑤瑤,直把人家妹子給盯得渾身發毛,苦著一張臉問他:“燚哥你乾嘛這樣看著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你倒是說啊。”
蕭燚說:“沒有,正準備給你加薪呢。”
小姑娘眼睛刷地一下就睜大了,眼裡直放光,眼珠滴溜溜地轉:“燚哥說真的嗎?”
蕭燚笑:“假的。”
眼裡的光沒了,嘴角也耷拉了下去,小聲嘟囔萬惡的資本家。
蕭燚把這些反應都記在了腦子裡,心說這個法子真有趣,今後他要學會多觀察。
今日的拍攝趙舍予跟宋和彥是一起的。
且說晏長清失蹤後,史朝文想辦法要找到他,孰料正和也在找尋晏長清的賀淩雲碰到了一處。賀淩雲問他為何離開皇宮,史朝文便把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告訴了賀淩雲,又說見他多日未歸,於是和朗安世商議過後,決定由他前來接應。因者二人父輩的關係,再加上史朝文帶了朗安世的信物,賀淩雲對史朝文並未多加懷疑,二人便一起找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晏長清就大大方方地待在這個小鎮上,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大隱隱於市吧。
上午10點開工,趙舍予才到片場,就看到了宋和彥。對方拿了個保溫桶給他,說是因為趙舍予昨晚喝了不少酒,怕他今天會難受,於是用梨和枇杷燉了甜湯,喝了可以清熱潤肺,對嗓子有好處。
趙舍予看著對方依舊溫和如昔的模樣,可感覺總是不一樣了。往日裡宋和彥也經常投喂他,可那時他把對方當作兄長一般,而昨晚宋和彥對他表白後,再送東西那意義就不同了,他也沒法再心安理得地接受。
然而他隻是稍一猶豫,宋和彥臉上就露出了受傷的表情:“阿予是準備把我對你好的權利都一並剝奪掉嗎?”
趙舍予連忙道:“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看著宋和彥殷切的眼神,還是從對方手中接過了保溫桶,說聲謝謝宋師哥。
宋和彥臉上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阿予,我是心甘情願對你好的,能為你做點什麼對我而言是再滿足不過的事,所以阿予你不要有任何負擔好嗎?看到你不開心,我也會難過的。”
趙舍予點點頭,嗯了一聲,心裡想的卻是如果真沒負擔就好了。
好在他真的很忙,要拍戲,要研究劇本,要給蕭燚上課,偶爾還要忙自己的私活,並沒有多餘時間去考慮其他的事,而自那晚後宋和彥竟再沒提過表白的事,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這樣一來趙舍予更是不會主動提起了。
蕭燚那邊依舊在當著他的客棧老板娘,然後他迎來了和喬珍的對手戲。
喬珍飾演的角色名叫賀淩玉,是賀淩雲同父異母的弟弟,表麵天真浪漫,實際一直不服哥哥的管教,想與哥哥爭個高低,這次他私自跑出京城,就是受了外人的挑撥,要給哥哥搞破壞來了。然而他第一次出遠門,毫無經驗,不但跟自己的隨從走散了,還被人偷了錢袋,最後誤打誤撞地進了晏長清的那家客棧。晏長清看他可憐,就好心把人收留在了客棧,由此也引出了後麵的一係列風波。
喬珍前麵一直沒有戲份,隻在剛開機那幾天拍過幾場朝堂戲,但也基本上是背景板一樣的存在,如今終於輪到自己上場了,還是和自己最喜歡的蕭燚哥哥演對手戲,彆提有多興奮了。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喬珍和蕭燚一樣,同是唱跳偶像出道的演員,演戲經驗甚至還比不上蕭燚豐富,明明在鏡頭外看起來也挺活潑的,可到了鏡頭前,隻要導演一喊“action”,立馬就化身成了一根會呼吸的木頭,兩隻眼睛直愣愣的,連眼神聚集都不會,還會習慣性地去找鏡頭。
導演最怕的就是這種木頭演技了,蕭燚雖然基礎也差,但他起碼不是麵癱啊,而且他是能領會到導演意圖的,喬珍卻是怎麼啟發怎麼引導都白搭,一個鏡頭就連續吃了幾十條ng,連一向好脾氣的陳導都快忍不住腦門上直冒青筋了。
又耗了快一個小時,全劇組的耐性都快給耗沒了,喬珍這邊就是油鹽不進,自己還委屈到不行,偏偏又罵不得,導演稍稍說兩句重話,他眼眶就開始泛紅,對著蕭燚哭哭唧唧。
蕭燚最見不得人哭了,何況還是他的小迷弟,乾脆建議導演讓他們休息個十分二十分鐘的,反正也逼不出什麼效果來,倒不如冷靜一下找找感覺說不定更有用。
趙舍予今日也過來了,他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見蕭燚往自己走過來,待到了跟前,淺笑著調侃道:“看不出,你還挺有耐心的,知道為彆人著想了。”
“那是!”蕭燚一撩頭發,彆提有多傲嬌了,他這會兒還是女子裝扮,撩頭發這個動作那是相當熟練了。他在趙舍予旁邊坐下了,接過助理遞上的水杯,先大大的喝了一口,靠在折疊椅裡,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我這也是推己及彼,我剛拍戲那會兒,也比喬珍強不到哪兒去,也是忍不住習慣找鏡頭,為此沒少被秦時月臭罵。還有咱們剛開機那會兒,我也是連續吃ng,趙老師還有其他老師不也什麼都沒說,陪我一遍又一遍地重來嗎?”
“何況看喬珍那樣兒,都要哭了,我還能怎樣?”
趙舍予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蕭老師這是憐香惜玉呢。”
蕭燚全當這是對自己的誇獎:“好說。”他朝趙舍予那邊湊近了點,賊兮兮地說道,“趙老師你要哭一個,我保證也憐你惜你。”忽然就想起來那晚趙舍予對著自己演戲的模樣,若是趙老師真哭了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