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來,二人梳洗妥當,決定出門逛逛。雖然海市隻穿著打獵的簡單衣裳,梳著最普通的發髻,而且戴上了麵紗。但一雙美目眼波流轉,額頭圓潤光潔,身材曼妙,一看就是大美人無疑。帶著她出門,真真臉上有光,我一路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往上看峽穀岩石陡峭,但是腳下山路平坦,而且一路陰涼,兩人一路走來,心情愉快。我還采了幾朵小花,彆在海市鬢邊。“師傅,距離我倆拜堂成親,至今已經一十六年。我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與你攜手,做一做這些平凡普通的小事。想不到天遂人願,我倆還能過幾日這樣的安樂日子!”“海市,你還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們一一實現!”“十六年前,我尚能給你列一份清單;時至今日,我隻想與你抓緊時間相處,遇到什麼,便做什麼吧!”看著她對我無限信賴的眼神,我心裡幸福滿滿。
到了最近的市集,兩人拉著手一個個攤位看過去,買了一大堆肉菜水果。十幾年宮中生活,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能出來菜市場自己親手挑個菜,我倆都覺得新鮮無比。跟所愛之人一起,就更是滿心歡喜。午飯在本地小酒樓坐下,店太小沒有廂房,海市隻得摘下麵紗進食。小地方的食客何時見過像海市這樣的美人兒,一時感覺全場視線都聚集在我們這桌,大家都在凝神屏息地想聽我倆的對話。
海市也感受到了店內這氣氛,不過畢竟太後當久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眼神略過一絲無奈,然後馬上入戲。“相公,嘗嘗這炸茄盒,做得不錯。”說著往我碗中夾了一塊。我聽她如此說,心裡暗笑,也揣摩了一下角色,低沉著聲音裝作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她聽我如此答應,一下樂了,眼神更是調皮,“相公這天氣可真熱,你看你額頭都是汗!我幫你擦擦!”說著又拿手絹殷勤地幫我擦汗。我皺了皺眉,裝作嚴厲,“行了行了!吃飯!”她滿眼笑意,入戲更深,連忙住手,聽聽話話地拿起碗認真扒飯。
兩人一頓飯下來演個不停,店內各人都以為海市是個小媳婦兒用心伺候著年紀比她大很多的嚴厲丈夫,覺得也算八卦過了,陸續結賬離去。小酒樓飯菜味道不錯,我倆出來打獵到現在也幾天沒吃頓正常的了,我跟海市不停交換眼神,兩人都覺得今天快□□了!
酒足飯飽,海市擦了擦紅潤的小嘴,我正要結賬。忽然木樓梯一陣響動,齊刷刷上來了一隊穿著整齊盔甲,佩戴長劍的官兵,把其他食客趕了下樓。最後上來一人,身長八尺,聲音洪亮,跪下道,“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太後見諒。末將恭迎太後回宮。”
海市一聽此言,閉上了雙眼。再睜眼,之前頑皮嬌俏的神色已經一洗而儘,眼神痛苦,略帶濕意,而後一下低垂,轉過身,把麵紗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