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必自責，承蒙帝師照顧，哀家這幾天過得很好。”我沒有說話，內心跟海市一樣，甚是失望。但我是個男人，海市心裡肯定已經非常難受了，我不能再加重她的負擔。“保護太後，乃臣之職責。”我順口就來了一句。無論海市是什麼身份，保護她都是我要做的。讓她快樂也是，如果我能做到，哪怕一點點。

海市沒有再看我，穩步下了樓梯。我沒有拿起我們一起砍價買的一籃子菜，一直跟在她後麵，能多看她一眼就多看她一眼。有說人的背影也有表情，確實，我好像又看到了被冊封為妃那日的她，娉娉婷婷，寂寥地在我麵前走過。

酒樓門口已停好了接載太後的馬車，海市俯身入內。我上了一匹馬，騎著馬，緩緩伴在海市馬車旁。就像當年，我倆在西平港。

回到宮中，已是深夜。我簡單就寢，翌日一早快馬回到約定的地點，與賣家、牙保交換房契。一切非常順利，買了這棟房子，心裡感覺跟海市又進了一步。成交之後我決定還是先回宮，找機會見海市，把房契給她看看。相信能讓她開懷一刻。想到這裡，不由快馬加鞭，隻想儘快回宮。

風塵仆仆回到昭明宮，不想進門已見玉苒以及一眾鳳梧宮的人在園中伺候。玉苒禮貌告訴我，太後在書房等我。我大喜過望，連忙推門而進。隻見海市坐於幾前，懷中抱著一個嬰兒，金黃色的繈褓上繡著一條龍。“臣見過太後！”為免房中仍有他人，我決定禮貌開場。海市拍拍懷中嬰兒，語氣沉重地說，“師傅，你也要向陛下行禮嗎？”我一聽這話，迷糊了，“何出此言？”“師傅，我懷中的是惟允。不滿一歲的惟允。”海市語帶顫抖，仿佛自己仍是無法相信。我回憶之前幾日的情事，一下明了。“海市，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另外一個平行空間的十五年前？”海市拍了拍懷中咿咿呀呀的嬰兒，問道，“師傅你也覺得是這樣嗎？”她看出我不想說，於是追問，“師傅！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什麼也不可以瞞我！快說！”我坦白，“海市，你我數日纏綿，我覺得你的身體是十九歲，而不是三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