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去往春日宴宴席必經之……(1 / 2)

在去往春日宴宴席必經之路的一株花樹下,素色華服美人張開手盛一朵落花於掌心,似乎是聽見了陌生的腳步聲,於是驀然回首,美人回首的那一瞬間,眼波流轉的是千萬種動人風情。

櫻唇輕啟,一身輕笑,是山河失色的動容,也是驟然花開的驚豔。

蓁蓁沐浴後新換的這身衣裳是一件以白色為主色、藍色為輔色並且在裙擺處撒滿了梔子花的裙子,靈芝祥雲圖案被銀絲繡成不起眼的花紋點綴其中,腰帶處鑲嵌的些許珍珠流蘇則為這件看起來有些素雅的衣裳添了幾分貴氣。

一頭青絲高高挽成一個複雜的發髻,一對寶石蝴蝶銀釵斜斜插入雲鬢之中,與耳朵上的花朵型耳墜遙相呼應,雅致清麗。

眼角處暈染的淡淡紫色配上眉心處的銀白色蝴蝶花鈿更顯肌膚勝雪,而臉頰處薄薄的胭脂以及玫粉色的嘴唇則為她凸顯了幾分氣色。

一顰一笑間皆是萬種風情,舉手投足間猶如春柳扶風。

縱使時間已經快要過去二十年了,但是現如今出現在眼前的蓁蓁卻依舊還是韓安記憶裡的模樣,她依舊還是那個曾經一眼就驚豔了韓安整個少年時期的七國第一美人。

“經年不見,安公子看著憔悴了許多。”

韓安聽到這個十餘年未見麵的故人這樣對自己說了見麵後的第一句話。

美人的目光依舊如當年一般清澈,似乎在她眼中,韓安還是當年那個還沒有為了登上王位而不擇手段的公子。

可是韓安深深的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變了。

他本該稱呼對方為血衣侯夫人的,但是,在聽到蓁蓁對自己的稱呼時,韓安硬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稱呼又咽回到了肚子裡。

時空仿佛在瞬間回到了過去,她還是那個喜歡一身素色衣裙的少女,他還是那個一腔雄心壯誌的少年。

“蓁蓁姑娘風采依舊。”

蓁蓁低頭輕笑,鬆開手任由手裡的落花跌進塵埃:“這麼些年,大王辛苦了。”

“叫血衣侯夫人見笑了。”韓安搖了搖頭,從善如流的換了稱呼,“眼見韓國日漸衰弱,但寡人卻已無力回天,愧也,愧也。”

這是韓安絕不會輕易就對彆人講的話,可是,少年時期的白月光又怎會是彆人。

“大王何必妄自菲薄,這並不是王上的錯。這麼些年我冷眼旁觀,大王所作所為雖然稱不上夙興夜寐,但也稱得上一句勤勉,能夠保住祖宗基業,這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明明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蓁蓁就是有本事講的跟真話一樣,而且,還能順便討一下聽者的歡心。

“這話估計也就隻有你敢這麼對我說了。”韓安笑著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說吧,血衣侯夫人在這裡等寡人可是有什麼事?”

聰明的女人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提起政事。

“不知王上是否對先相國離世前和我定下的兒女婚約有印象?”看著韓安點了點頭之後,蓁蓁垂下了眼睛,“若有一日這個婚約已經變得再也持續不下去了,到那時,懇請王上出言助我解除婚約。我不願芊紅日後一直生活在父親和夫家的夾板之間。”

一腔慈母之心儘顯。

身為韓國至高無上的王,韓安對朝堂上的那些明爭暗鬥一清二楚的很。

姬無夜和張開地兩黨之間的政鬥波及,要不是有韓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在中間和稀泥,韓國朝堂早就震動不安了。

這一點,韓安知道,姬無夜清楚,張開地更是明白。

若是照韓安來看,蓁蓁的一腔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以他對張開地的了解,那個老頭子巴不得能通過白亦非的女兒把白亦非拉攏到自己的陣營,所以,他怎麼可能讓白亦非的女兒受夾板氣?

而且,哪怕是為了朝廷的勢力平衡,白芊紅和張良之間的婚約也是很有必要存在的。

哎,就算再怎麼聰慧,可蓁蓁畢竟是個女人,有些事情想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韓安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