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到那時,寡人一定儘力。”不欲再在這裡耽擱下去,說完這句話後,韓安轉身離開。
韓王沒有看到,就在他轉身離開後,蓁蓁的眼神變了。
儘力?
儘力什麼?
蓁蓁低頭無聲的笑了。
果真是帝王心術。
眼下四野無人,但蓁蓁卻又張開手盛了一朵落花於掌心,輕聲道:“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侯爺。”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白亦非鬼魅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蓁蓁的身側。
“辛苦夫人了。”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早已安排好了的戲劇。
“隻需要做這麼簡單的事情,韓安就會相信你和姬無夜攪和的沒那麼深嗎?”蓁蓁蹙了蹙眉,保持懷疑態度,“他可是韓王。”
“彆人或許要更困難一些,可是,出現在韓王麵前和他說這一番話的人是夫人。”白亦非伸手替蓁蓁扶了扶發髻上的發簪,看起來倒是不吝賜教,“夫人隻需要站在那裡就已經贏了。”
“夫人曾經對我說過一段話,你說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兩種女人,一朵是聖潔的白玫瑰,另一朵是熱情的紅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了牆上的一滴蚊蠅血,而白玫瑰卻還是床頭不可觸及的一抹明月光;反過來,若是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玫瑰便是沾在衣領上的一粒白米飯,而紅玫瑰則會成為鐫刻在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是,我是有跟你講過這段話。”蓁蓁對那次聊天還有印象,“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
蓁蓁還記得,那一天她本有心帶著白伯瑾外出賞景,直到她收到了魏無忌的死訊。
那一刻,她什麼遊玩的心力都沒有了。
雖然早就知道魏無忌的結局,可是真當他的死訊傳來時,蓁蓁還是在暗地裡為自己懵懂的初戀大哭了一場。
彆人都說天涯歌女是無數少年男子一眼驚鴻的對象,可是又有幾個知道,天涯歌女在少年時也曾有過驚豔了時光的郎君。
而這一切,都被默默無語的白亦非儘數收進眼底。
當夜,蓁蓁少有的喝醉了,借著酒勁,她對白亦非講了那一番有關紅玫瑰和白玫瑰的話。
“夫人說的有理我為何不記得?男人的劣根性本就是見異思遷,正如夫人所言,他們很難一直喜歡一個女人。這也就是說,男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得到了又想得到更多,或者是得到了就沒了興趣。”
“你倒是不給自己留情麵。”和白亦非並肩走在前往春日宴宴席的路上,蓁蓁瞥了一眼白亦非,犀利吐槽道,“侯爺總還沒忘自己也是男人吧。”
“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更懂男人的心思。”白亦非神色不變,“王上就算再怎麼高貴,可他畢竟還是個男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男人。”
“人對年少時的所有驚豔和美好都是很珍惜的,這一點,我相信夫人本身應該深有體會才是。”
“白亦非。他已經死了六年了。”
“哦?原來已經六年了。”白亦非的臉色沒有改變,隻是暗自加快了步伐,“難為夫人還一直記得。”
不要生氣,不就是忘了和自己的初次相遇麼。
有什麼好氣的?
沒什麼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