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借著那一支《霸王卸甲》和龍陽君的名號,蓁蓁正式和魏無忌搭上了關係。
魏無忌也投桃報李,一篇酒後揮灑即興完成的美賦,不僅讓蓁蓁的名聲大噪,同時也在無形之中,給佳人蓋下了屬於信陵君的印章。
哪怕美人兒一直長居灼華軒,沒有隨魏無忌回府,但是,有信陵君在一日,邯鄲城裡就沒有哪個貴族敢打蓁蓁的歪主意。
聽到這種情況後,素琴長舒一口氣。
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但還好,姑娘一開始的目的終究是達成了。
蓁蓁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魏無忌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所以,佳人笑著搖了搖頭,提筆在一塊絲帛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封書信送了出去。
蓁蓁沒有騙魏無忌,她確實認識龍陽君,而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相當可以。
半個月後,龍陽君的回信到了。
在回信裡,龍陽君先委婉的問候了蓁蓁和信陵君的身體健康,然後再將魏安釐王這段時間對信陵君的態度緩緩道來,然後開始訴說自己的為難,但好在峰回路轉,他在最後承諾會替信陵君在魏安釐王耳邊說好話,隻是需要的時間可能會很長,三年五載或許都是短的。
他問,信陵君能接受嗎?
魏無忌能接受嗎?
答案是——能。
“這就已經很好了。”看完龍陽君的回信,魏無忌露出了自他來到趙國以後的第一個放鬆的笑容,“無忌本以為自己此生注定要客死他鄉,現在能有一絲回國的希望都是好的。雖然希望渺茫,但他至少讓我知道,我魏無忌還沒有被魏國拋棄。”
“蓁蓁姑娘,為我再奏一曲琵琶吧。”一口氣飲完一樽烈酒,魏無忌直接被嗆的眼角發紅。
在少女得到“蓁蓁”的花名後,魏無忌從善如流的忘記了少女之前的名字,從來沒有刻意在眾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特殊性。
蓁蓁輕歎一聲,抱起琵琶,將一支飽含思鄉之情的《塞上曲》緩緩訴來。
當日魏無忌離開灼華軒時,蓁蓁奉上了自己和龍陽君聯係的信物,魏無忌也沒有故作推辭,臉上更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爽快的把玉璧連同匣子一起裝在袖子裡帶走了。
“姑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素琴不理解蓁蓁的舉動,“信陵君歸國對我秦國來說不是好事。”
蓁蓁沒有解釋,她隻是悠悠的看了素琴一眼:“你如實像祖父稟報就是,你不理解沒關係,隻要祖父懂得我的用意就好。”
言罷,便抱著琵琶施施然回去了自己的於歸閣。
在素琴看不到的角落裡,蓁蓁無聲的歎了口氣。
受身份地位所限製,素琴還是看的太淺。
信陵君是否能夠歸國,從本質上來講是一場政治上的博弈。
既然涉及到政治,那麼,聰明的女人應該提早認清楚現實,自己是不被這群男人允許插手政事的。
這個時候,優雅從容的退場才是上上之選。
事實證明,蓁蓁的決定沒有錯。
細心收好信陵君給予自己的信物令牌,蓁蓁知道,自己是時候去其他五國看看了。
於是,在這之後的將近五年時間裡,蓁蓁再也沒有因為某個人而長時間地呆在某個地方,更多時候,她一直都在前往某地,或是離開某地的路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六指黑俠(路枕浪)①,張平,韓安,熊完(楚考烈王)、鬼穀子,北冥子、荀況、朱家等人,他們都是蓁蓁在這一時期結識下的“朋友”。”
思緒終於從遙遠的時間裡收回,看著白亦非疾步離開的背影,蓁蓁垂下雙眼,不做解釋,隻是默默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也許是某人有心謙讓,又或許是某人進步飛快,等到兩人聯袂來到春日宴宴會上時,朝臣和貴族女眷們都已經到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