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又病了,她本就體弱,在受驚未愈的情況下又吹了一下午的冷風,到夜幕降臨時,蓁蓁“自然而然”且“如人所願”地發起了高燒。
在彆有用心之人的有意縱容下,韓王很快得知了消息,沒過多久,借由明珠夫人之手派下的禦醫很快就來到了血衣侯府。
隻是,韓王宮裡的禦醫又豈是白亦非和桔梗的對手,對經由這兩個人調整後的脈象,禦醫沒有查探到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父親,為什麼?”書房裡,白伯瑾猶豫再三過後,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難道你不擔心藥效衝突嗎?”
是的,白伯瑾看出來了,蓁蓁現在看起來十分嚴重的病其實不是病,它是白亦非和桔梗又一次聯手的結果。
書房外,白芊紅微微矮下了身子,屏住呼吸,認真傾聽著書房裡的父子談話。
“不會出現你說的哪種情況。”不似白伯瑾一樣憂心,白亦非對自己和桔梗的本領很自信,然而是反問了一句,“而且,你怎知我在她藥中做的手腳,你母親是不知情的?”
白亦非這個問題反問的很好,屋內屋外的兩個孩子,在那一刹那間都不敢說自己能夠保證蓁蓁在這件事上的不知情。
明明都有兩世為人的經曆,但是對白亦非和蓁蓁之間的感情糾葛,白伯瑾和白芊紅卻從來沒有弄明白過。
這兩個人或許相戀但絕不相愛,互相提防卻又彼此信任。明明心裡已經扭曲到必須要殺死對方才能安心,但是卻也會用儘一切手段隻為了給對方續命。
白伯瑾和白芊紅就沒見過這麼擰巴難懂的夫妻。
“你覺得你母親應不應該病呢?”沉默幾息之後,白亦非開口問道。
“該。母親不會武功,危險時刻,躲著點也是好事。”白伯瑾抬眼看了一眼白亦非,然後又飛快地垂下眼睛,“隻是我沒想到,父親下手的竟然如此迅速果斷,明明在前一天,父親你還……”
白伯瑾欲言又止。
果然是官方欽定的手段殘忍的血衣侯,他不應該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從而把他想的善良了的。
“白伯瑾。”白亦非放下手裡的竹簡,除了正式場合之外,他很少這樣稱呼自己的兒子,更多時候,白亦非都是叫白伯瑾的小名檀奴的,“你母親除了是我的夫人,她還是秦國的昭陽公主;而我,除了是她的夫君,我還是韓國的血衣侯。”
“韓非就算再怎麼礙眼,可他到底還是韓國的公子。韓國的朝堂爭奪,就不勞煩秦國勢力插手其中了。”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在某些方麵,白亦非也有自己的堅持。
對白伯瑾這位未來繼承人,白亦非是有用心在培養的,他不希望一些不重要的兒女情長牽絆住自己看好的繼承人。
“檀奴,不要被那些不重要的兒女情長蒙蔽住自己的眼睛,否則,我不介意出手,清理門戶。”
“如果今日站在這裡的人是玉娘呢,父親也會這麼教導玉娘嗎?”
白伯瑾畢竟不是真正的孩童,所以,哪怕白芊紅有心隱瞞自己對張良複雜的感情,但白伯瑾也依舊在日常生活中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書房外,白芊紅暗地裡握緊了拳頭,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不會。”白亦非回答的很快速,就像是沒有思考過一樣,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玉娘和你不一樣。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你卻不行。”
白伯瑾仔細在腦海裡回想著自己所知道的蓁蓁二十歲之前的豐功偉績,又再結合自己前世從網頁上知道的各種七零八碎的八卦經驗揣摩,心裡有了一些猜測。
正想繼續就這個問題說下去,但白亦非卻沒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致:“關在地牢裡那個叫弄玉的女人,讓你妹妹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她放了。”
聽到白亦非這樣說,白芊紅的臉上露出了幾絲不開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