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幾日後,蓁蓁在地牢裡……(2 / 2)

暫時避開也好,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和白亦非談判。

而時間轉眼就來到了五月。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

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

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

力儘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對於必須親自辛苦勞作的庶民來說,五月是個忙碌的季節,但是對於如白芊紅一般的貴族而言,五月卻是個惡月,要小心避忌。

血衣侯府的後花園涼亭裡,蓁蓁和張夫人正在一起編織五色長命縷。

編織五色長命縷的絲線是蓁蓁專門準備的,它所用到的每一種顏色的絲線都是用不同的藥湯浸煮過的。

據蓁蓁所言,這是她從百越那邊聽來的習俗,而戴五色長命縷則是為了規避五毒,保平安。

自上個月蓁蓁被人襲擊受傷後,白亦非就很少再允許她出門訪客了,哪怕是有他的親衛們保護著也不可以,除非他自己本人在場。

隻是,太寂寞的兔子是會死掉的。

所以,蓁蓁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譬如說——牽製相國府。

哪怕已經在心底打定主意要讓白芊紅和張良劃清界限,但是在明麵上,蓁蓁什麼都不會表現出來。

一切以孩子們自己的意願為重。

充分尊重孩子們的意願,從不自作主張安排孩子們的人生。

在明麵上,“蓁蓁”這個母親的形象是完美無缺的。

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蓁蓁用一封請帖將張夫人請進了血衣侯府做客。

“完成了。”蓁蓁長舒一口氣,略微有些得意的向張夫人炫耀著自己手上的長命縷。

“什麼?居然這麼快的嗎?”張夫人抬起了頭略微有些驚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隻完成了一半的長命縷,語氣感慨,不含嫉妒,“你總是這般心靈手巧。”

蓁蓁含笑接受了張夫人的誇讚,卻還是忍不住像個小女孩一樣繼續向張夫人炫耀道:“我還在這根五彩長命縷裡加了自己的頭發。”

“是送給侯爺的?”張夫人猜出了蓁蓁的用意,以親密的女性長者特有的包容姿態笑著道,“一縷青絲係君腕,願君不負傾心人。看到你們夫妻間感情還是這麼要好,我就放心了。”

蓁蓁笑嘻嘻的窩進了張夫人的懷裡,兩個人就這樣打鬨在了一起,就好像彼此還在十幾歲時一樣。

五月不愧是有著“毒月”之稱的,就在蓁蓁和張夫人嬉笑打鬨的時候,侍女來報。

逃走的天澤又一次出手了,他毒殺了秦國的使臣,秦韓紛爭被挑起,如果不能及時給秦國一個滿意的交代,戰爭一觸即發。

“什麼?!”

屏風後,乘著時鮮水果的瓜果盤被“哐當”一聲打翻在地,圓潤的果子們在腳下四處亂滾。

顧不上整理因為和蓁蓁嬉鬨而有些淩亂的衣服,張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同於蓁蓁刻意表現出來的驚訝,張夫人的震驚和害怕是顯而易見的真實。

哪怕隻是個婦人,張夫人也清楚的知道,在七國之中,屬秦國實力最強,他們輕易得罪不起。

得知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張夫人哪還有心思繼續呆下去,急忙在屏風後整理起了衣服,這就打算告辭。

蓁蓁沒有阻攔。

或者說,蓁蓁本就是掐著時間才請張夫人過府一敘的。

目送張夫人離開,蓁蓁收起來在張夫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天真沒有煩惱的假麵,轉頭問身邊的侍女:“芊紅呢?”

“就在張夫人過府後不久,女郎就被張相國家的郎君邀請出去玩了。”侍女低頭回答道,“女郎道,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想要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蓁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白芊紅的倔強表示無可奈何。

“算了,隨她去吧。吃一塹,長一智,她應該不會再栽跟頭了。”撚起那根編織好的五彩長命縷收好,蓁蓁吩咐道,“替我轉告侯爺,我今晚一定要見到他。”

“諾。”沒有任何停頓,侍女朗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