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你們這附近有沒有六到九歲歲的小孩。”
看著手背上血紅的,僅剩四十二小時的任務倒計時,唐楠楠開始打聽符合任務要求的對象。
張三想了想,道:“這附近除了我們家張淩之外,就沒有彆的這個歲數的小孩了。”
“主要是我們這裡人太少了,就兩三戶,連個小村子都不算,怎麼了嗎?”
洛雲妤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幾個都是老師,想招點學生,辦個私塾。”
“那你們可能辦不了。”劉翠美害怕道:“在大夏辦私塾是要到縣衙登記的,私自辦學要是被知道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罪,老師連著學生都會被殺頭的!”
“此外,”張三補充說:“讀書是為了考取功名,未曾登記的私塾,是沒有資格讓學生考試的,也就招不到人。”
聽完兩人的話,眾老師對視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沉重之色和擔憂之情。
他們根本沒想到大夏居然對教育資源把控的這麼嚴格。
還有不到四十一個小時,他們到哪找個學生去!
一想到係統任務麵板顯示的“抹殺”,唐楠楠整個人都不好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
唐楠楠走出隔間,打開辦公室大門,風雪之中站著的是一個約摸七八歲的清秀少年。
那少年身量單薄,穿著洗的發白的長衫,臉被風雪凍的通紅,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極了唐楠楠在報紙上見過的一張照片——渴望讀書的大眼睛。
但一想到外麵冰天雪地的環境,唐楠楠警惕心就起來了。
少年眼中呈著悲傷,哆嗦著開口,聲音略帶沙啞,唐楠楠一聽就知道他哭過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爹和我娘。”少年伸手指向了雪地,“那把斧頭就是我爹的。”
唐楠楠的疑慮並沒有打消,“你爹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我爹叫張三,是獵戶,左臉上有一個刀疤。”生怕唐楠楠不相信,少年又補了一句,“我娘叫劉翠美,今天出門的時候穿了一件粗布衫。”
信息一一都對上了,唐楠楠拍了拍少年的肩,把他帶進辦公室內,“原來是張叔的兒子,他們都在屋裡呢,你是叫張淩沒錯吧。”
“是!是!是!”
張淩點頭如搗蒜,焦急道:“小姐,我看外麵滿地的血,我爹娘他們沒事吧。”
唐楠楠剛想開口,就被劉翠美的話打斷。
原來是辦公室裡的張三聽到了兒子的聲音,趕忙派妻子出來看看。
劉翠美看著張淩二話不說,一把就把他抓了過來,揚起手對著張淩的屁股就是幾巴掌。
“你這死孩子!我臨走的時候不是說了讓你安心溫書嗎?!現在離私塾招生隻有不到十天了!哪有時間給你浪費?!這山路一走就是半個時辰,如果你再生病了,耽誤的功夫更多!”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打了沒幾下,劉翠美便抱著張淩哭了起來,“你穿的這麼單,肯定凍壞了吧!”
她輕輕拍著張淩的後背,邊哭邊說:“兒啊,不是娘非要打你,實在是娘不想你和我們一樣,一輩子在地裡刨食!”
看著這一幕,唐楠楠也是頗有感觸。
她記得,還是她在讀高三的時候,有一次她同桌生病了,還請了一天的假。
沒想到在當天下午,她同桌就頂著一副病容回來了。
唐楠楠的同桌是個女生,那天她一邊吸鼻涕,一邊哭,一邊奮筆疾書寫著卷子,“楠楠,我覺得我爸媽根本不在乎我,我生病了他們擔心的不是我的健康問題,而是我會因此落下多少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