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這不是包鈺嗎？怎麼不找先生告狀，反倒在這兒賣包子了？”

包鈺都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他本以為出了學堂就好了，沒想到，這些惡心東西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包鈺轉過身走到他們旁邊，像頭被激怒的小獅子一樣，惡狠狠說道：“趙輝，你們三個還想乾什麼？”

趙輝冷笑一聲，雙手抱臂，“我們想乾什麼難道還要給你彙報不成？賤種！”

說罷，他一腳踹開包鈺，然後徑直往灶台走去。

包鈺吃痛，疼的“嘶”了一聲，他本想攔住趙輝，可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被跟趙輝同行的兩人一左一右架住，根本動彈不得。

見包鈺要喊叫，其中一個人趕忙拿一方帕子堵住了他的嘴。

“嗚嗚嗚！”

灶台上，老板娘正專心致誌包著包子。她和包鈺搭配著乾活，已經好長時間了，這期間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岔子。

再加上包鈺不想被母親知道自己學堂裡發生的事，主動走到了離她稍遠的地方。

故而老板娘也就沒有發現這事。

直到趙輝走近灶台，她才反應過來。

趙輝垂下眉眼，藏起了眼中的厭惡，然後捏著嗓子道：“我是包鈺的同學，特意過來看看他。”

聞言，老板娘笑的跟朵花兒一樣。她了解自己的兒子，包鈺性格看似柔軟，實際上跟她一樣硬著呢，因此她特彆害怕包鈺會跟同學相處不好。

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老板娘拿起一個剛蒸好的大肉包子，遞給趙輝，“謝謝你在學校裡對包鈺的照顧。”

聽到這話，趙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那是當然，我們對他當然是‘照顧’有加，都是同學嘛。”

說罷，他從老板娘手裡接過了包子。

“包鈺應該就是吃這個長大的吧？”趙輝拿著包子也不吃，隻是反複把包子拋起來再接住，“難怪他渾身上下一股子油膩的臭味。”

他話音未落，便一把將手中的包子砸在地上，然後一邊用腳碾著，一邊充滿不屑地開口：“就這玩意兒，狗都不吃，還敢給我？”

包子攤上的一眾食客躺著也中槍，隻不過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單從趙輝的衣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來，這小孩不是一般人家，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乾苦力的平頭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一眾食客紛紛放下筷子，離開了包子攤，有的甚至沒有付錢。

“沒付錢啊！”老板娘急忙朝著食客跑去，根本沒看到趙輝伸出來的腳。

隻聽“咣當”一聲，老板娘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被兩人架住按在角落的包鈺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熊熊怒火瞬間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他大吼一聲，用力一甩，竟然掙脫了左右兩人的桎梏，直直向趙輝衝來，“你到底要乾什麼？！”

見包鈺跟一頭發瘋的野牛一樣，向自己頂來，趙輝麵不改色，避也避不，他打了個哈欠，不甚在意的說道：“隻要你們家能賠得起，你就隻管朝著我打好了。”

這句話猶如一盆子涼水，瞬間把包鈺滿腔的怒火給澆滅了。

一時間，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向前還是該後退。

看著包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趙輝嗤嗤的笑了起來，“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也敢不聽我的話，告我的狀？”

看到這兒，老板娘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包鈺身邊，將他抱在了懷裡。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呢？

老板娘其實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她也很想教訓一下這個趙輝。

但是她是個成年人，做事有自己的考量。

一來是她是個大人，總不能以大欺小，傳出去麵子上掛不住，二來就是趙輝家並不好惹。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栽吧。

見老板娘也不敢惹自己，趙輝更加放肆猖狂了，“爹慫慫一個，娘慫慫一窩，隻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這個賤種還有沒有爹？”

聞言，包鈺原本熄滅的火氣又蹭蹭蹭漲了起來，但他還是有點理智的，他掙開母親的懷抱，指著趙輝的鼻子大喊：“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

知道包鈺是色厲內荏，不敢動手，趙輝便豎起中指，挑釁道：“有種就來打我啊！”

聽到這話，剛剛趕回包子攤的洛雲妤一臉詫異，伸手就給了趙輝一巴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當然要滿足你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就連街頭買東西的人都不買了，就直勾勾的盯著這邊的熱鬨看。

趙輝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捂著挨打發紅的臉。

跟著趙輝一起來的兩個人此刻也是呆若木雞，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們心中充滿疑問，這女人是誰？不怕趙家嗎？

“姑奶奶你這是乾嘛？”張思明不淡定了，趕忙拉住洛雲妤，“你怎麼還打人啊！”

洛雲妤擺了擺手，看著目露凶光的趙輝，無所謂的說道：“是他讓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