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 少年高傲地昂著下巴,移開視……(1 / 2)

不要愛我呀 種地七七 3906 字 10個月前

少年高傲地昂著下巴,移開視線不看對麵那人,雙手環胸,微微側頭,光線順著他完美的側臉勾勒而下。

漂亮而驕矜,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留情麵:“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內側明顯是朵半開的牡丹花。”

“人蠢也便罷了,眼睛還不好使。”

“汪!”乖乖蹲在少年身旁踏雪隨聲附和。

龔言沒來得及生氣,將玉扳指放到陽光下,那本該雕刻著“言”字的地方赫然生長著一朵半開牡丹,栩栩如生。

他麵色脹紅,一般是因為錯怪人家,一般是因為這少年過分好看的容貌。

他怎麼就惹上了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爺呢?

這還得從幾個時辰之前說起。

府中一角,玉蘭樹鬱鬱蔥蔥,大朵白玉蘭綴於其上,與周身灌木花草,花牆小亭相襯,雅致非常。

“喂,交出來!”

樹下,幾個公子哥坐在一塊,麵前跪著一個灰衣仆從,那仆從雙手沾血,長長的頭發掩住麵容,旁邊一個高大男子看著這個悶聲不響的仆人,火爆脾氣一下子被點燃,照直給了那人一腳。

常年陪著父親駐守邊關,力大如牛,那單薄得像是蘆草的仆人撞在亭柱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蜷縮起來,手護著頭部,忍不住地顫抖著。

坐著的一名青衣男子見狀連忙起身拉住那位高大公子:“龔兄莫衝動,這可是在長公主府,放肆不得。”

龔言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上前抓住那仆人的頭發,將他提起來,光突然照射在仆人臉上,他似乎不大適應地閉上眼,剛吐過血,唇色殷紅。

龔言一頓,這賤奴倒是長了張規矩的臉。

還沒等他開口,突然從樹叢裡鑽出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極快,離弦之箭一般向龔言衝過來,龔言將那仆人一扔,連忙後退。

黑影停在仆人身前,優雅地舔一舔自己的爪子,黑色玻璃球般的眼睛盯著麵前的一幫人,竟有幾分凶狠之氣。

原來是一隻狗,油光水滑,毛色旺盛,毛皮是純正的黑色,黑得沒有一絲雜色,腳卻是乾淨的白,烏雲踏雪,頸上係著一串金鈴鐺,必然是哪位貴人的愛犬,養成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它昂著頭,眼神除了凶惡,又藏著幾分高傲與蔑視。

青衣公子一把抓住龔言的胳膊,看著這條狗,若有所思。

“怎麼,你們上京人連一隻狗都怕得要死?”龔言轉頭看向他,將胳膊掙脫出來:“連隻畜牲都敢站在老子頭上了。”

他將袖子擼起來,露出勁瘦的胳膊,麵色漲紅。

“這狗似乎……”青衣公子見勢頭不對,話到嘴邊還未說全,便聽見朦朧樹影之後傳來一聲清嗬。

“踏雪!”

眾人循聲看去,隻有那名青衣公子麵色忽然白了些許。

那人從樹後的石子路走出來,身姿挺拔,讓龔言想起塞外的白楊,三千青絲高高束起,頭戴金冠,身披紅袍。

金色的牡丹花紋樣生長在衣襟領口袖口處,衣擺處是重工刺繡的祥雲牡丹紋樣,腰間佩戴的玉環碰撞間泠泠作響。

縱使衣著如此金貴奢華,卻一點不顯得俗氣,他膚色白皙如羊脂玉,下巴微微抬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光下,淡灰色的瞳孔像是玻璃珠,紅唇微抿,顯得冷淡而驕矜。

重雲園樹木蔥蘢,蒙絡搖綴,樹葉將陽光剪成滿地碎落的斑駁,點點光影落在那人的身上,恍若仙人。

一看便是自小在富貴窩裡嬌養著的金疙瘩。

他的麵色算不上好,自有一份冷淡驕矜的氣質,卻又不討人厭,眼神落在地上那個灰衣仆人身上,又移開。

剛才還神氣得不行的小狗瞬間便變了個樣,吐著舌頭小跑回他身邊,憨態可掬地打了個滾,蹦蹦跳跳地繞著少年,抬頭去舔少年白嫩的指尖。

指尖被舔出幾分粉色,泛著水光。

眾人看不見,那個伏在地上的仆人微微抬頭,盯著那截粉白看了一眼,又低下來,微微捏緊拳頭。

龔言莫名地沒了脾氣,清清嗓子:“這是,你家的狗?”

青衣公子微微低頭,扯扯龔言的袖子小聲補全自己沒說完的話:“傳聞幾年前,上京王家嫡次子在永樂樓打了安小侯爺的愛犬。”

“小侯爺硬生生將那人揍得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又衝進宮向當年太後娘娘給愛犬求了一串金鈴鐺,自此上京再無人敢去觸那隻狗的黴頭,如今想來……”

他看著麵前那個少年,話語未儘之意,在場之人心中都有數。

這位郎獨絕豔的少年便是那位早早封侯的悅寧侯?怪不得……

龔言常年跟隨父親駐守邊境,近些日子才回到上京,早早便聽說過這位小侯爺的大名,在這隨手扔塊石頭都可能砸到權貴的上京,這位小侯爺便是金字塔的最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