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侯爺想要的兔子自然不是一般的兔子可以比得上的,要林某來看……龔副將得獵一隻熊才能勉強賠上。”林濤越冷不零丁地開口,語氣有些諷。
“若是安瑤想要,自然是要獵得的,不勞林少卿關心。”
三人之間有種莫名的氣場,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林濤揚小聲湊過去:“阿瑤,有鹿。”
安瑤搞不明白幾個人針鋒相對在想些什麼,順著好友的視線,兩人比了個手勢,一同衝出去。
局勢瞬間被打破,三人的視線收回來,跟著安瑤離開。
小侯爺的兩邊都被占了,龔言隻能一個人孤零零落在後頭。
眼看日頭將要落下去,安瑤滿載而歸。
晚上升起篝火,今日獵的幾隻兔子炙烤出迷人的香氣,五個人圍在一起,洛華沉默著給安瑤割肉。
“太子殿下還真是和傳聞的一樣,溫和有禮,愛護手足。”林濤越坐在對麵,眸子垂著,唇角似勾非勾。
安瑤湊過去銜住那塊肉,咬住裡麵的小塊,猩紅的舌尖一卷,把外麵剩下的肉塊咬進去,烤肉的調料有一些蹭在他的唇上,唇角粘上淡淡的油漬。
他悄悄瞪一眼林濤越,篝火為眼珠添上光暈,而對麵的人正好在看他,於是便被抓了個正著。
這樣子,就像安瑤吃著彆人喂的肉,卻還要不安分地向他暗送秋波。
對麵那人挑眉,眼裡的笑意濃一些。
那截舌尖也不知灼了誰的眼,在坐的沒人說話,隻是餘光處,總注意著那個專心吃肉的人。
好像能聽見那肉塊在齒間擠壓撕裂的水漬聲。
“還可以再烤一會,有點難咬。”他若無其事地低頭,因為含著東西,說話有些含糊,感覺到都在看自己。
以為是自己這麼大了還要人喂著吃,太嬌氣了,於是避開洛華的手:“哎呀,我自己來。”
洛華聽見他說的話,眼神從那抹爛熟的紅色收回來,嗓音壓低:“嗯。”
安瑤一個人吃完了半隻兔子,指尖蹭上油和調料,他十分自然地伸向後麵,自然也就沒看見洛華拿著帕子,正要給他擦手。
許筠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靜靜地,眼裡隻有小侯爺一個人,他半跪著,姿態是卑微而恭敬的,仔細將油漬擦乾淨,雪白的指尖被輕輕揉搓,就漫上來薄薄的粉。
這才有人將視線落在這個跟了安瑤一天卻沒什麼存在感的仆人身上,多半是不含善意的打量。
“尖尖。”溫柔低沉的嗓音,安瑤抬頭:
“昂?”
洛華拿著帕子,輕輕地給他擦嘴,唇是飽滿而紅的,如暮春的櫻桃,爛熟到在樹下就能聞見香味。
手被揉搓著,唇也是,安瑤覺得有些奇怪,他不自在地舔一舔唇瓣,潤濕的舌尖不小心碰到洛華的指尖,因為常年握筆,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按壓過去,就帶著癢意。
翻滾著巨浪的海,蘊藏著風暴,洛華閉了閉眼,那股洶湧沉默下來,風過無痕:“今日累了,早些休息。”
第二日。
“素聞安小侯爺英姿颯爽無人能掩其鋒芒,今日可敢與我等比上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