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有些委屈:“明明是茶葉。”
月戎不容拒絕地把他攬過來:“彆害怕,睡覺吧。”
他沒再說什麼。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安瑤捋了一遍,懷疑那天談事,有月戎的人在。
第二日,安瑤被外麵的熱鬨吵醒,一邊穿衣服一邊思考,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他穿著敵人的衣服,睡著敵人的床,被敵人親親舔舔,話說所有臥底的待遇都是他這樣的嗎?
出門,順著人流,找到一個巨大的擂台,人群喝彩,擂台上拳拳到肉。
安瑤爬上架子,才看清楚,是月戎和另外一個人在比試。
古銅色,肌肉結實,動作到位。
安瑤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單作為對手來說,月戎還是可以排的上號的。
終於,月戎打倒對手,眾人歡呼,裁判把那個獎品彩球扔給他。
月戎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安瑤。
他的身上還有汗,喘著氣,把彩球扔給安瑤。
人群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都在起哄。
安瑤抱住彩球,被氣氛感染,笑起來。
月戎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好起來,三步兩步跳下擂台,把安瑤從架子上接過去。
“親上去!”半大的男孩大叫,於是所有人都鬨起來:“世子親上去!”
“親一個!”
月戎低頭,安瑤卻是瑟縮一下。
月戎微頓,轉而去貼一貼他的額頭,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抱著安瑤離開,朝他們揮手:“自己玩去!”
安瑤環住他的脖子,彩球抓在手裡,裡麵的鈴鐺晃悠著,隨著動作清脆地響:“去哪?”
月戎不說話,把他放到馬上,自己跨上去,摟住他:“坐好。”
他們遠離部落,在大草原上奔馳。
草原一望無際,長空萬裡,一碧如洗。
安瑤眼神清亮,抬頭:“你要帶我私奔?”
月戎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那雙眸子裡,心情很好:“對,把你關起來,然後吃掉。”
安瑤皺眉:“不可以。”
“你打不過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來打一場啊,誰怕誰。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奇怪,月戎笑得眯起眼睛。
爬上坡地,一片桃林映入眼簾。
紅得燦爛熱烈,如火似霞,似要燃儘最後一絲生命,雲霧一般飄浮在穀底。
“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後一片桃花。”
月戎停馬,把安瑤抱下來。
這才看出,桃花已經開過了,花瓣大部分都落下來,把地也染成粉紅色。
上京城名貴花種不少,安瑤卻第一次看見這般,蓬勃的生命。
他們開在無人知曉的野外,與萬物和鳴,出塵絕豔。
他在看花,月戎看他。
人麵桃花相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