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梧將魔杖對準了它迷蒙的小眼睛,“魂魄出竅。”
姆比見她帶著豬仔登上小船,擔憂地出聲:“小姐....”
納爾西斯嘴角拉起一個弧度,“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有什麼意外第一時間帶我離開。以及,千萬不要告訴任何生物。”
姆比最後還是在岸邊看著小船劃開平靜的湖麵,向著湖中央綠瑩瑩的光芒去。
安梧低頭觀察著水麵下的陰屍,就像瓷器一樣潔白,沒有生機。覆了一層白翳的眼睛穿過湖水,和她對視上。
她沒有做聲,平靜地看著陰屍慢慢沉下湖底。
過了許久,小船到達了中央的岩石小島,光滑平坦的表麵無一不是在宣告它是人為產物。
納爾西斯變出一隻杯子,從石盆裡舀出一杯藥水。翠綠色的液體呈現出一種寶石般的質地,透過它可以看見那漆黑的湖麵。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倒進湖裡,而是非要喝下去】
【我看書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或者把它轉移到其他容器裡】
【試試看吧】
納爾西斯這樣和安梧說著,將滿滿一杯藥水倒進湖裡。
什麼也沒發生。
翠綠色的液體暢通無阻地飛濺而下,激起一圈圈的波紋,很快消失在了漆黑中。
納爾西斯疑惑地看向石盆,裡麵因為藥水被舀出而下降的水平麵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這個方法不行】
安梧在腦海裡說著,又變出一個大容量的玻璃瓶,試著將藥水倒進去。
“還是不行,”納爾西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水平麵不曾下降的石盆和手裡已經近乎滿了的玻璃瓶。
“看來他打定主意要讓來這裡的人喝下去了。”安梧將玻璃瓶放進小包裡,揮動魔杖,豬仔順從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杯又一杯,豬仔的身子顫抖著,明顯它無法承受絕望藥水帶來的恐懼與幻覺,但奪魂咒還是讓它再次喝下藥水。
藥水漸漸下降,納爾西斯看見了底下精致的掛墜盒,那個被雷古勒斯替換掉的贗品。
伴隨著她拎起掛墜盒的動作,湖麵蕩漾著劇烈的波動,數不清的,白森森的腦袋從水裡冒出來,他們空洞的眼神看向了納爾西斯。
溫暖的火焰隨著她的動作在身邊升起,將她嚴實地保護在裡麵。
而那隻豬仔已經從奪魂咒裡清醒了過來,強烈的想要喝水的渴望促使它衝出這道火牆,但被安梧捉住了,為了防止它亂跑還使了昏迷咒。
陰屍們被他們所懼怕的火焰弄的暈頭轉向,火環像忠誠的守衛跟在納爾西斯身邊。一直到她上了船,陰屍們才戀戀不舍地重新鑽入水中。
湖麵又恢複了平靜。
一到岸邊,姆比哭著就迎了上來,“小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姆比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去找您。”
“我能有什麼事?帶上它我們走吧。”安梧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那麼多屍體對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再次將血潑灑在岩壁上,回到了外麵的山洞裡。
“現在帶我回去,這隻豬你隨便找個林子丟了。”納爾西斯說,又從懷裡拿出那條掛墜盒,“最後,把這個親手交給克利切。”
回到家時夕陽正要垂下,克萊拉微笑著問道,“在外麵玩的開心嗎?”
納爾西斯點點頭,“還好,完成了一個之前欠下的承諾。”
“那就好,”克萊拉沒去在意是什麼承諾,轉而道,“正好晚飯已經好了,我讓琪拉做了蛋糕。”
另一邊克利切正要把最後一碗奶油蘑菇湯放到桌上,隻要放好湯,它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壁櫥裡,不用繼續看著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臉。
是的,哈利也在,每個暑假他起碼有一個月會呆在布萊克宅。
隨著一聲爆裂聲,姆比出現在了桌邊。
“你是誰?”小天狼星對這個不速之客抱有極大的警惕,哈利立刻解釋這是納爾西斯的家養小精靈。
“好吧,”小天狼星放鬆下來,“小姑娘讓你來乾嘛?”
“是她有空餘時間和我們一起去看世界杯了嗎?”哈利一臉期待地問道。
“小姐這個假期很忙,不能和波特先生一起去看世界杯。”姆比先是回答了哈利的問題,然後看向了想要離開的克利切。
克利切回想起那個承諾,眼睛裡閃著不敢相信的光芒。
“這是小姐要求我親自交給你的,現在小姐對你的承諾完成了。”
克利切看了眼掛墜盒,發出一聲充滿激動和痛苦的尖叫,摔倒在地上。
費了不少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用顫抖的雙手接過掛墜盒,此刻它臉上掛滿了淚水,用如同牛蛙一樣沙啞的聲音說道:“阿萊塔小姐是多麼好心的巫師啊,她像西茜小姐一樣和善。”
“這是小姐答應你的事,你也要做到答應她的事。”姆比目光快速瞟過桌上的食物,對著哈利和小天狼星說:“再見了,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
克利切也丟下哈利和小天狼星,回到了自己的壁櫥裡,它要把看守掛墜盒當作最重要的事。
剩下的兩人麵麵相覷,小天狼星語氣古怪,“納爾西斯和克利切做了什麼交易?”
哈利顯然不能回答他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