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梧焦慮地掃過各式的物品,一刻不敢鬆懈,叮叮當當的鐵片聲像是在催促她儘快,拖得越久被發現的概率越大。
“在那裡!”納爾西斯抬起空閒的手,指向靠近頂部的一個方向。
安梧順著手指看去,用力眨了眨眼,辨認出一隻有著兩個精美把手的金杯,上麵雕刻著具有象征性的獾。
納爾西斯迫不及待地將金鉤抬起,安梧接過了手臂的控製權,“還是讓我來吧。”
安梧不確定鄧布利多對她的想法,萬一她所做的一切都要被判有罪,她希望納爾西斯可以落得一個輕鬆點的下場。
從犯的懲罰可比主犯輕多了。
手心裡已經出滿了汗,安梧隨意地在衣擺處蹭了蹭,專注於麵前的金杯。
過長的,難以控製的金鉤輕微搖晃著,牽動著兩個不安的靈魂,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如果安梧的猜想是錯的,那麼她們會被滾燙的寶物淹沒。
安梧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上一次這麼緊張還是在第一次和江江見麵的十分鐘前。
她緊張地注視著金杯,耳邊除了鐵片聲還有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鉤子在距離金杯還有□□英寸的地方停下,不再向前。
很明顯,金鉤的長度太不夠,納爾西斯用另一隻手摸出魔杖給它施加變形咒。
在拉長的過程中它變得更加難以控製,於是,金鉤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一隻怪異的生物標本。
納爾西斯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如果標本開始複製導致她們死在這裡,她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想象中落地的聲音沒有傳來,被懸吊在半空的標本隻是搖晃著,沒有其他動靜。
安梧舒出一口氣,動作也變得大膽起來。
在經過幾次失敗後,鉤子終於穿過金杯小巧的把手,成功被拿出了金庫。
金杯被隨意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安梧抽出魔杖,對著妖精命令道:“關上金庫。”
隨著厲火從杖尖騰升,安梧熟練地控製著火焰,一縷黑煙扭曲著從金杯裡飄出溢散開來,發出尖銳怨毒的嚎叫,徹底沒了聲息。
納爾西斯將破損的金杯塞進口袋裡,“小安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魂器殘骸?”
“有機會的話,”安梧重新爬進礦車,裹緊了雨衣,“在抓住伏地魔廢了他的魔杖後,我想把魂器一個個念出來,念一個就丟一個到他麵前。”
“殺人誅心。”納爾西斯評價道,“但是我喜歡,莫名有點小期待。”
“這種事還是不要期待比較好,”安梧說著讓妖精重新發動了礦車,“原本我是想讓你遠離這些麻煩事的....”
“但是,我是那個變數。”安梧的聲音哪怕在飛速的礦車上依舊穩定,話語消散在幽深的礦道裡,讓人聽不真切。
“這點你就猜錯了,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可能會加入食死徒吧。”
是的,納爾西斯從來就不是善良的人,她隻在乎家人與朋友,他人的痛苦說不定還會刺激她分泌多巴胺。
她完全會為了找樂子加入食死徒。
狹小的礦車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納爾西斯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直接說出來了。
小安那個時代法律很嚴格的樣子,她是不是害怕我了,一定被嚇到了吧,她明明那麼柔弱,殺人的時候手都在抖。
顯然納爾西斯已經把彼得的慘狀忘到了腦後,如果可以的話,可憐的彼得高低要掀起棺材板大聲罵兩句。
“我不在乎,”片刻後等來了安梧的回應,“隻要你是你就好,而且,你應該記得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半斤八兩。”
納爾西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古怪的音節,“噢,當然,我當然記得了。”
在最後回到地麵上時,安梧修改了妖精的記憶並解除了奪魂咒,當然沒忘記把雨衣燒掉。
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的妖精有些疑惑地目送納爾西斯離開古靈閣。
此時的太陽沒有那麼毒辣,熙攘的人群再次充滿了整條街道。一個男孩和朋友們追逐打鬨著,不留神撞上了一個女巫。
女巫臉上猙獰的傷疤讓他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丟下一句道歉飛快地消失在人群中。
【變成了可止小兒夜啼的大人呢】
【就像斯內普教授一樣是吧,剛剛那孩子居然還記得道歉,家教很好啊】
又是一陣風,裹挾著幾句零碎的話語。
“要不我們叫納爾西斯一起出來?”
“先問一下吧...”
納爾西斯麵無表情地抬手按住禮帽,從幾個人身邊走過。
哈利沒想到難得小天狼星帶自己來對角巷逛街還會遇到同院的小夥伴,正當他們討論著要不要叫上納爾西斯一起時,一個帶著華貴禮帽的女巫從他們身邊走過。
莫名地,哈利從她的步伐裡感受到了詭異的熟悉。
女巫抬手按住即將被風吹跑的禮帽,視線快速掃過他們。
視線相撞,哈利看見了那大麵積的可怖疤痕,以及那雙眼睛裡他在不久前見過的冷漠。
“哈利...哈利?”
直到赫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才回過神來,繼續接上剛剛的話題。
“她不是說這個暑假會出國嗎,我昨天還收到了她從西班牙寄來的信。”
一定是自己神經過敏了,看誰都像納爾西斯。哈利默默決定要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把煩心事暫時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