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粉色的身影走下樓梯直至消失,納爾西斯惡心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們還要忍受這個玩意兒一年,真不敢想象。”
“一年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鄧布利多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桌上那杯熱騰騰的紅茶明顯是剛擺上去的。納爾西斯願意用自己所有財產打賭,鄧布利多是不可能會給烏姆裡奇倒杯茶聽她坐下來說話的。
見她走上來,他笑容和藹地說,“坐吧,孩子。”
安梧坐上帶軟墊的椅子,深吸一口氣,緩緩講述自己的來曆,當然,不全是真的。
“我來自21世紀的未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為什麼會附著在萊恩身上,明明我已經死了。”
“我在未來看見了你們的事跡,在書上。當我發現自己來到了這裡,我就想做一些改變,至少....不要再有那麼多人犧牲了。”
“如果我不做些什麼,伏地魔會複活,大戰會爆發,許多人都會死。我在乎的,我認識的,我不認識的,那些鮮活的生命會因我的緘默死去。”
安梧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老人,湖藍色的眼眸裡滿是哀傷,“我不想再看見任何人的死亡了。”
鄧布利多搖頭,“對抗伏地魔不是你的責任,如果你什麼都不說,不過是還原曆史罷了。”
“是啊,不是任何人的責任。”安梧重新垂下眼,“不是我的,不是你的,也不應該是哈利的。我知道這些即將發生的事,那我就有義務去阻止。”
鄧布利多看著她的目光溫和了許多,不像剛開始那樣的防備,“那你可以告訴我,迄今為止,你做了那些事吧。”
安梧小幅度地點了下頭,“先生,你知道魂器,對吧?”
鄧布利多沒有驚訝,了然地點頭,“伏地魔製作了魂器。”
疑問句的句式用陳述句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的,不止一個。”安梧呼出一口氣,“他製造了六個,還有一個他無意中製造出來的哈利,總共七個。”
“從來到這裡我就開始計劃如何銷毀它們,如今還剩下哈利和找不到的納吉尼。在途中順便做了點其他事,比如說公布洛哈特的行為,解決密室裡的蛇怪,以及小巴蒂和彼得。”
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本該小巴蒂也會死在我手裡,但是你來的比我預想的還要快。”
忽略掉老人複雜的眼神,她繼續說道,“我知道殺人是不對的,但是我不能讓他們活著,他們會成為伏地魔複活的助力。所有的主犯都是我,不可饒恕咒是我學的,人是我殺的,萊恩隻是從犯....”
安梧頓了頓,又有些心虛地補充道,“我知道虐待俘虜也是不對的....但我實在忍不住....”
房間裡隨著她話音的降低慢慢變得安靜,隻有福克斯偶爾拍打翅膀的聲音。
安梧低著眼不敢去看鄧布利多的神色,瘋狂在心裡呐喊,【救命救命,好緊張,要是他覺得我罪大惡極把我噶了怎麼辦】
【我也緊張,要是他把你靈魂抽出去,那就完了。就像哥哥說的,世界意誌會把你劈成灰的。咱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聽見鄧布利多溫柔的聲音,“規則總是要變通的,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安梧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臉上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容但失敗了,輕聲道,“我做的還不夠。”
“我們會做完的。”鄧布利多無聲發出了邀請。
他的話總是有著神奇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想去相信。
“我們會的。”安梧臉上那些脆弱的悲傷如同初春的冰雪一樣消融,唇角揚起一絲淺淡的笑容。
“那麼,”鄧布利多輕敲著桌麵,“我上個學期末的疑問現在可以給我答複了嗎?”
安梧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眉眼間又浮現出悲傷,“大概和斯內普教授一樣吧,我害死了我愛的人,又在死後來到這裡。她當時就找我哭過,太多人死去了。所以我這麼做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贖罪,這樣她會高興一些吧。”
這些話安梧是用中文講的,她相信鄧布利多不會聽不懂的。
“那等一切都結束後,你想怎麼辦?”鄧布利多同樣用中文問道。
“我不知道,等畢業了我就會脫離萊恩的身體,到那時....再看看吧。”安梧說著一邊安撫在心裡控訴他們搞加密通話排擠她的納爾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