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重症監護室室待了一天,又被轉入普通病房,洛南京作為倆人唯一的“監護人”不得不加班加點做完手裡的工作,每天按時到醫院報道。
“與你們真是我的福氣。”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帶來的病號餐拿出來又給他們擺好。
兩人其實都不算嚴重,一個內臟輕微損傷,小腿骨折,一個吞戒指下劃傷了喉嚨和胃粘膜,手術取出來之後要小心養著。
倆人被他說,也不還嘴,一個沒力氣一個不熟。
梅冷洲張嘴道謝:“老洛,謝了。”
洛南京搖頭:“你們以後少給我找麻煩就是謝謝我了。”
“對了,那個人出來是逃獄,拘留期間在裡麵病倒了,送去醫院檢查結果腦癌晚期,回去的路上趁著押送人員方便的時候勒暈了駕駛員,駕駛警車逃逸還撞傷一名警員,最後棄車跑了,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出現在教堂附近的。”
梅冷洲沉默了一會兒:“他現在再也出不來了吧。”
“現在還出什麼,襲警,搶警車,開車撞人,故意謀殺,就算不死刑也出不來,還會被重點監控。”
洛南京也是佩服這個人,這麼多年居然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一再蹦躂。
給人送了飯,洛南京又仔細問了醫護他們倆的情況,說好了晚上再來送飯後就走了。
梅冷洲看了看季莫言:“那個人,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季莫言搖頭:“不想,不要告訴我,……你曾經受過的傷害……也是插進我心臟的刀……我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說的很艱難,梅冷洲笑了:“好,我不說,隻要你信我。”
“戒指……我還想……還想要。”季莫言期盼的看著他,那一對戒指,取出來之後被洛南京收了起來。
“我們戴過……還被我吞下去過……很有意義。”
“好……”
梅冷洲笑的溫柔,曾經帶著陰翳的臉,滿是明媚。
“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季莫言也笑,嗓子很疼,疼的他一抽一抽的,可是他卻很高興。
“是,我們好了,我帶你去國外,我們去舉辦婚禮。”
梅冷洲承諾,這一次被破壞了,去國外,總不會再被打擾。
想想這一路,他們和這家醫院是真的有緣,第一次接觸就進了醫院,還沒出去又回來,再次出院,沒兩天又進來,這一次還是兩個人一起進。
“這一次出去……再也不要進來了……在醫院裡快要躺廢了。”
季莫言想著,就笑起來,梅冷洲苦笑:“彆笑,都是因為我,每一次都讓你受傷。”
“和你……沒關係……我樂意……”少年哼了哼,慢慢的說完話。
“不要……說話了……我……睡覺……”
“好。”
病房裡安靜下來,空調吹著冷風,驅散熱氣,窗外的金燦燦的顏色暖的醉人。
一周後,兩個人牽著手出了院,住院時的東西都丟了,季莫言說大概是一直用裡麵的東西,老天爺覺得他們喜歡這裡,所以才讓他們一直住進來,現在丟了之後,老天爺發現他們不喜歡了,就不會再讓他們回來了。
洛南京無語的開著車把倆人送回梅冷洲清冷的家裡:“行了,我就送到這兒,實在不行我給你們找個好的保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那種,我家裡用了很多年的了行不行。”
混熟了之後,他知道了季莫言不喜歡保姆和護工的原因,也心疼這個好友的小孩,可這倆人都還沒有好,沒人照顧怎麼行。
“算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趕緊走吧,家裡什麼電器沒有,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
梅冷洲揮手趕人:“年紀輕輕的跟老媽子一樣,你還沒找到媳婦呢,小心太囉嗦沒人要了。”
“你這人。”洛南京呸了他一口,一打方向盤走了。
季莫言安靜的躺在沙發上,見梅冷洲回來就動了動身體:“粥粥,過來,一起。”
梅冷洲好笑的走過去躺下把人摟在懷裡躺著:“回房睡,這裡不舒服。”
“好。”季莫言乖乖爬起來,牽著他的手回房間。
倆人躺在梅冷洲寬大的雙人床上,空調開的足足的,小孩舒服的歎氣:“還是回家好,醫院的病房太討厭了。”
“你很不喜歡醫院。”梅冷洲抱著他,輕輕的撫摸少年的光滑細膩的脊背。
“誰會喜歡醫院啊。”季莫言吐槽,簡直就是住夠了。
梅冷洲不說話了,靜靜的抱著他,不知不覺倆人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