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變是人擺脫不了的劣根性,無論是隨年齡增長的成熟,還是因涉世而不得不改變適應社會,都不可否認的是改變了心性,所以我覺得不會有人永遠暴烈而熱誠的愛我,也永遠不會成為某人的偏愛。我隻會站在人群裡,看著你說愛我,再看著你喜歡上彆人。”
和好後的某次約飯,兩人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突然,沈柚白身子一滯,瞳孔收了收,眉頭緊擰在一起。見對方停止了動作,雲岫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蔣詞安正正站在視線的正中央。
蔣詞安看清雲岫後,麵色瞬間柔和了許多。端著餐盤向正在吃飯的一對走來。
雲岫十分迅速地轉頭,低頭數著碗裡的飯粒,頓時沒了吃飯的興致。輕歎口氣,抬眸發覺沈柚白還死死盯著剛才的方向。
正午的陽光從玻璃窗折射進來,亮晃晃的,雲岫有點看不清沈柚白的表情了。猶豫地開口“要不我先回避下!”
不說不要緊,這一說,仿佛瞬間點燃了炸彈的引火索。沈柚白怒氣中燒,兩個眼珠子被瞪得圓滾滾的,緊咬後槽牙問道“你這什麼意思,合著嫌我礙著你好事了唄。”
“啥!我有什麼好事,你在說什麼?”雲岫不解地問道。
沈柚白被激地現在恨不得把雲岫的腦子拆開,看看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構造,怎麼能愚笨到這種地步。惡狠狠地盯著雲岫。
雲岫被盯得有點發毛,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投來的陰影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雲岫抬頭看見一個鐵盤子。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好巧,可以坐在這裡嗎?”說著用空著的手指了指旁邊空著的座位。
尷尬從雲岫的臉上一閃而過,她現在心裡沒底,總覺得處於禮貌的答應的話,以後會很難過。她向沈柚白投去詢問的目光。誰知道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低下頭,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扒拉著碗裡的麵。
雲岫第一反應是覺得沈柚白可能是害羞了,答應了蔣詞安的詢問之後,沒再找借口離開,怕沈柚白怯場。
沈柚白哪裡會知道短短幾分鐘,雲岫會得出如此奇葩的結論,甚至還如此地具有犧牲精神。
見自從蔣詞安坐下後,離開的字眼是一個都沒提。心中湧上一團怒火,戳向碗底的聲音也逐漸大起來。
引來了蔣詞安和雲岫的停住觀望,雲岫還有些忌憚她上次的突然生氣,同樣的配置下,可是不敢再隨意說話了。反倒是蔣詞安先開了口“沈同學這是吃麵吃膩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幽州米線特好吃,我記得沈同學是幽州人吧!要不晚上約個飯?”看似在在問沈柚白的意見,實則眼睛一直盯在身邊人身上。
寓意何為,是再明顯不過了。
沈柚子憋了口氣,靈光乍現。收手捂著肚子,麵露難色。
一直關注沈柚白的雲岫,哪裡能放過這麼明顯的肢體動作,起身,蹲在她的身邊詢問具體情況。
沈柚白見計謀得逞,嘴角不自覺揚起,怕事情敗露,又迅速低頭。
雲南岫現在一門心思撲在沈柚白的身體狀況上,哪裡顧得上旁的。看她又低頭以為病情加重,腦袋正攢動所有的腦細胞想著對策,抽空想了想現在的處境。
雲岫終是沒有聽到沈柚白的回答,也不再做無謂的提問。起身,準備收拾東西,順便還拒絕了邀約,出於冷落對方的歉意,也就沒再拒絕對方的好友邀約。
沈柚白是隻能看著不能阻止,恨的牙直癢癢。
雲岫小心扶著沈柚白,直到徹底消失在蔣詞安的實現裡,沈柚白才緩緩挺直腰板。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雲岫。
對方還在狀況外,雲岫站在原地,單單隻是望著沈柚白,不惱也不喜。
沈柚白看著麵前自帶疏離感的女生,心裡一下子沒了底,收斂起笑容想開口道歉。
雲岫先她一步,語氣淡淡地陳述道“看樣子我被騙了,有點狼狽呢?”說到這,冷漠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又繼續說著“既然你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下午還有課,記得再吃點東西,見你中午都沒怎麼吃!”說完就先行一步。單留給對方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
自己是被丟下了?這笑也不像笑,話也充滿著冰碴子。沈柚白心裡直犯嘀咕,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雲岫生氣了,原來生氣也能是這種平平靜靜的。
沈柚白突然覺著很神奇,有些想笑,但察覺時機不對,又灰溜溜地收斂起笑意來。
水瓶座都這樣?實話實說,她第一次接觸像雲岫這樣木頭性格的人。俗話說,人在麵對新事物時都顯得無知無措,沈柚白當然也不能免俗。
她腦子有點亂,肚子有點空,時間有點緊,想著得趕緊找個地吃點東西,找個人想想對策。想來想去身邊也隻有時菀笙能求以橄欖枝了。快步朝宿舍走去。
而此刻時菀笙不知道將有一場口舌之辯,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在網上吃瓜。
一瓜吃罷又吃一瓜,正想下床中場休息一下,喝杯水的時候。沈柚白推門而入,門與牆壁發出的聲響,嚇到自己,也嚇到時菀笙。
沈柚白來不及冷靜,拉著時菀笙一股腦的訴說,說的人沒頭沒腦,聽的人雲裡霧裡。
最後還得憑借時菀笙高水準的理解概括能力,扼住重點。
趁著沈柚白說完一輪喝水的功夫,時菀笙冷靜地闡述道“你的意思就是,雲岫總是不知道拒絕彆人的要求,無論是你的還是蔣詞安的。”
沈柚白舉著水杯點頭應和。
“然後呢,因為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雲岫雖然沒有發脾氣,但你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勁兒,有些心裡沒底,想找我這個經驗十足的情場老手給你分析分析,我說的沒錯吧!。”時菀笙補充道。
總結一針見血,沈柚白眸子裡閃過驚訝的神情。用空餘的手衝她豎起大拇指。不禁發出疑問“你屬蛔蟲的?”
畫風一轉,沈柚白放下水杯,對著時菀笙作勢要拜“還望大哥指點迷津!”
時菀笙也戲精上身似的,背靠著椅子,手裡搖晃著水杯。眼神迷離,用鼻子看人,語氣飄飄然“好說好說,憑咱兩的關係,事成之後在你們家婚房裡給我造個隔層不過分吧!”
“隔層,你怕不是腦袋有斷層。“沈柚白正睨了對方一眼, “快說!”語氣裡滿是不容拒絕。
“你看!你這人就這麼無趣,開個玩笑不行。”時菀笙撇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