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以毒攻毒 “我們需要做個大膽……(2 / 2)

失憶傳染嗎? 懵了 4891 字 11個月前

她伸手在上麵按了按,腫大的圈裡有絲絲黑色不明物質順著血管流出來。

咣當。

一個趔趄撞到身後的玻璃。

半晌。

她不死心的褪下衣服,看向鏡中的自己。

四肢百骸無一寸完好皮膚。

像那樣腫大的圓集中在她的腰和腿上。

……

驀然。

她又想到了昨晚那個夢,那張臉。

絕望,空前襲來。

淚,無聲滑落。

死,如此之近。

此刻的活著就像一個笑話。

“好了嗎?”

宕機許久的腦子因為這三個字瞬間清醒,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

任由肩膀被頭發浸濕的戚薇,從衛生間走出來,她虛脫地倚著門框,手撐著門把手穩住身形,聲音沙啞略帶哽咽:“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頓了頓又補充:“謝謝,還有……再見。”

說完,扶著牆便要離開。

“我也有。”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戚薇卻瞬間懂了,驀然回頭:“你……”

“泡麵吃嗎?”高峰扯起僵硬的嘴角,“最後一桶了。”

“……”戚薇吸吸鼻子,麵上毫不掩飾的嫌棄,“沒有彆的?”

高峰冷冷地回:“沒有。”

“……吃吧。”

兩人麵向窗戶並排坐在地上,手裡捧著熱乎乎的泡麵,待泡麵吃完,戚薇擦了擦嘴角:“等會……把我關在衛生間吧。”

她已感覺小腹疼痛的範圍在逐漸加大,吃泡麵的工夫,汗漬順著臉頰嘩嘩流下。

許是最後的時刻到了。

高峰岔開話題,聲音低啞:“我們,真的認識?”

“嗯?”戚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覺得我認識你,但……”她倒吸一口氣,“我不記得了。”

高峰不解:“不記得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戚薇“嘶”地笑出聲,“說來可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呢?”戚薇問道,“叫什麼?”

高峰喝了一口水,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忘了。”

“忘了?”

“和你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怪你問我你叫啥,”戚薇了然後又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巧了。”

她的腦洞瞬間大開:“我們會不會是穿書了?或者是穿遊戲了?體驗一日末日遊之類的?說不定死了之後又回去了?”

某人顯然對她提出的那種假設不感興趣,因為他再次岔開話題問道,“為什麼怕黑?”

“不知道,或許是……條件反射?”戚薇努努嘴,看向沙發上堆了一小堆吃的喝的,以及沙發腿邊的兩隻蠕動小黑團,疑惑問道,“這些是?”

“備用糧。”

“你是把整棟樓都搜刮了嗎?”

“是。”

聲音絲毫不帶歉意,相反還有點理所當然的味道。

戚薇用手撥了撥沙發腿邊的兩隻小黑團:“那兩個巴掌大小的能有什麼用?”

“……條件反射。”

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隻是笑了沒三秒,便疼得呼吸不順,麵紅耳赤。

有一搭沒一搭,兩人聊了許久,都在等那最後的時刻,可它遲遲不來。

疼痛不斷加劇。

戚薇甚至都沒敢再掀開衣服,看看那索人命的玩意兒如今變成何種猙獰的模樣。隻是,疼痛難忍,她時不時要轉移下注意力。

“哎,”戚薇用胳膊肘捅了捅高峰的手臂,“你剛看見了嗎?”

“什麼?”

“窗外有一隻紅眼睛的鳥。”

高峰看向空無一物的窗外:“在哪?”

“沒看見嗎?”戚薇可惜地搖搖頭,“飛走了,剛停在窗外的防盜窗上好久呢。”

“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福氣?”

話音剛落,小腹的疼痛似黃泉之水滔滔不絕地湧來。

戚薇捂肚歪倒在地,雙腿蜷縮在一起不住地抽搐。

相較戚薇的抽搐,高峰就比較隱忍,他額頭噌噌的往下冒汗,汗水浸透了衣服,他都一聲不吭。

這,大概,也許,就是最後的時刻了吧。

令人措手不及,出乎意外是他們竟然沒死!

以為的最後的時刻隻是疼暈了?!

戚薇艱難地抓地,想要坐起來,可,她所有的力氣都拿去與疼痛做了抵抗,此刻,人已虛脫到隻有意識是清醒的。

旁邊的高峰情況比她好上一點。

他們現如今的處境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並不是最後一次!

又一次熬了過來。

戚薇想死的心愈加強烈,可她現在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高峰身上:“……一刀,求,求你了。”

高峰毫不遲疑的拒絕:“不行。”

“疼……太,疼了,”戚薇的臉上早已被汗水和淚水洗刷了不知多少遍,如今嗓子也疼的厲害,聲音嘶啞,“……受……不了了。”

高峰隻默默的喝了口,正要給戚薇喂水時,被她毫不猶豫地撇開臉。

“要我灌你嗎?”

雙方僵持數分鐘。

高峰一隻手掐著戚薇的嘴兩側,另一手準備強行喂灌。戚薇不甘心地哼哼唧唧片刻,自知無法抵抗後指了指沙發上唯一一瓶帶了點味道的康師傅紅茶:“……喝。”

高峰眉梢向上挑了挑,一言不發的給她換了水。

“……觸手呢?”戚薇說,“我……餓,要……吃,觸手。”

忍過第一輪時,戚薇悄悄掀起衣角看了眼,皮膚下的黑色不明物質距胸口還有一拃長。

離死太遠了。

她等不了了。

許是她的意圖太過明顯,視線與高峰交彙時,她從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心求死的自己,以及早已洞穿一切的高峰。

她慌忙彆開視線,思緒在飛快運轉,她想為自己申辯,想了片刻又放棄了,反正都快死了,還在乎這些乾什麼?

就在這時,她聽見某人說:“以毒攻毒吧。”

不待戚薇詢問什麼意思,他又解釋道:“普通的食物和水隻能維持身體的基本需求,而那些黑色東西,沒有醫生,沒有藥物,憑借自身很難驅逐。”

“我們需要做個大膽的嘗試。”

戚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