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揚懵逼地看他在車廂內跳來跳去,遲疑地問:“喬,你這是…想表達什麼?”
容喬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怪物身上,聽到謝凱揚發問隨口道:“你們彆管,我沒事。”
幾次攻擊都落空,怪物似乎被激怒了,它又分出更多的頭發鋪天蓋地朝他紮過來,但因為攻擊範圍擴大,其中幾束落向謝凱揚的方向。
謝凱揚根本看不到怪物的存在,對自己麵臨的危險一無所知。
容喬趕忙擋在他前麵,因為沒辦法拉著謝凱揚躲避,隻能冒險伸手去抓怪物頭發。他本以為自己的手掌會受傷,然而在抓住那些陰涼濕滑的發絲的瞬間,一股溫和的力量從心臟位置泵出,沿著血液和經脈流淌至掌心。
他看到自己掌心蒙上一層淺淺的瑩綠的微光,而後掌心的那縷頭發瞬間化作飛灰。
女人尖叫一聲,有些瑟縮地往後退了退。
見此情景,容喬自己都愣了一瞬,隨後心底湧上狂喜。他雖然搞不清楚這股力量是什麼,又是怎麼來的,但很明顯,它能對這些怪物造成傷害,自己也就不必再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
那些飛舞的長發僅僅遲滯了一瞬,似乎還是對容喬血肉的垂涎占了上風,女人並沒有被嚇跑,反而將大半個身體探入車內,更多的頭發湧進來,幾乎占滿了後座大半的空間。
容喬看到怪物的長發穿過司機和謝凱揚的身體,但兩人仍舊無知無覺,絲毫沒有受到發絲的傷害,仿佛他們與怪物並非同處一個空間。
這樣的狀況讓容喬頗為費解,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怪物無法傷害到兩人對他而言是好事。
不過他也不敢讓謝凱揚他們與怪物頭發過多接觸,雙手往空中一攬,便各抓住一大把頭發,然後用力將怪物拽向自己的方向。
謝凱揚張著嘴,懵逼地看著容喬一係列的動作,試圖做出理解:“你要拿什麼東西?是要喝水嗎?”
等看到容喬雙手不停抓空氣,他一臉迷惑地跟著比劃,“這是在練拳法?醉拳?”
將幾縷頭發化成飛灰後,容喬隱約摸到了控製體內那股力量的感覺。他雙手抓住一大把頭發,忍著掌心的陰冷和刺痛感,用力將怪物拽向自己。
謝凱揚瞪圓眼睛看了幾秒,然後一臉恍然地將左手橫放,右手豎起,在胸前比出一個十字,信心滿滿地說:“你是告訴我,要相信光對吧!”
怪物大半個身體被拽下來,距離足夠近,容喬飛起一腳踢在怪物臉上,足底瑩光一閃而過。
謝凱揚也飛起一腳,踢到前麵的副駕駛座,但這不妨礙他充滿激情地大喊:“好,讓我們變身奧特曼,一起去打小怪獸!”
容喬:“……”
他在百忙之中抽空給了謝凱揚一個複雜的眼神,很好奇這家夥是以怎樣神奇的腦回路離奇戳中真相的。
那一腳讓怪物發出淒厲的哀嚎,看似溫柔的瑩光摧毀了它的大半個腦袋,留下焦黑的坑洞。隻是這似乎並不能殺死怪物,焦痕的邊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但比起瞬間長出眼球的多手怪物來,這速度可以說緩慢,足夠讓容喬連續給它一頓暴打。
司機大叔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又一眼,這會終於忍不住插嘴道:“你這朋友是羊癲瘋犯了吧?”
謝凱揚震驚:“啊?不會吧!”
“我沒……”容喬試圖反駁,耳邊卻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沙啞的男聲聽起來很遙遠,卻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灌入他的耳朵:“摧毀它的靈核。”
容喬一怔,下意識朝聲源看去,並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某幢小樓天台上的人影。對方看起來因該是個成年男人,戴著寬簷帽,蓄著絡腮胡,裝扮看起來像個落拓不羈的牛仔,正雙手持著一柄類似狙擊槍的武器瞄準這邊。
“什麼核?”容喬不解。
因為這一瞬間的分心,讓怪物找到反擊的機會。它半掛在眼眶邊緣的獨眼充滿怨恨地看著容喬,不顧瑩光的傷害,撲上來雙手狠狠掐住容喬的脖子,斑禿的頭發如潮水般全數向他湧來。
謝凱揚聽到他說話,但沒有聽清楚,忙問:“你說啥?要吃核桃?”
這話剛問完,他就看到容喬倒在座椅上,一臉痛苦地掐著自己的脖子。這把他嚇得夠嗆,忙大喊著“喬妹你彆做傻事”,便撲上去掰他的手。
“還吃啥核桃,趕緊吃藥吧!”司機大叔看這情況也急了,趕緊一腳油門踩下去,同時嘴上還篤定地說:“他這肯定是羊癲瘋犯了,遺傳的,發高燒誘發了。我看他這情況很危險,得趕緊看醫生,小同學,你可千萬控製住他,彆讓他把自個掐死了!”
容喬脖子被怪物掐著,雖然衣服完好,但身上已經被頭發勒出好幾道傷痕,現在又要承受謝凱揚一百多斤的體重,這一下差點讓他翻了白眼。
更重要的是,謝凱揚壓在他身上阻礙了他的動作,怪物卻可以無視謝凱揚的存在繼續攻擊。
容喬心裡有一萬句mmp,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