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拂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是牧啞巴的主意?他自己想的?!”
“應該吧。”靈感估計來源於上次宿舍夜談,他被樊東輝突然放毒給熏懵的時候。
“草,牧啞巴什麼時候被八爪怪撬開了腦子嗎?”玉拂夏還是不敢相信,一個人喃喃自語,“我一直以為他麵癱成那副鬼德行,是因為腦子裡塞的全是冰坨坨,沒想到這冰化開居然是黑的!”
容喬無語:“難道不是你的缺德行為帶給他動力嗎?”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哈。”玉拂夏裝模做樣地用手摸了摸下巴,又飛快撤開手,說:“不愧是我,真厲害!”
容喬:“……”
牧予庭用光索拖著一串靈體出來,隔著麵罩聲音有些發悶地問候道:“刺激嗎?”
玉拂夏嘬著牙花,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刺激!太刺激了,你沒有體驗一下實在可惜。”
牧予庭不理他的挑釁,拉開背包露出一罐臭豆腐和一罐鯡魚罐頭,有點遺憾地說:“你太菜。”
他的大招剛放了個開頭,敵人就已經倒下,這讓他很沒有實在感。
看玉拂夏要拖著殘軀跳起來跟他battle,容喬不得不出聲打斷道:“咱們可以走了嗎?屋裡的味道是不是要處理一下?”
玉拂夏道:“淨化一下吧,不然結界一開,這味道能飄出三個區。”
容喬依言淨化了這處空間,隻要溶解了催化異味的靈力,普通酸筍的味道應該能很快消散。
他關上門摘了麵具,然後動作一僵,喉結微微滾動。
旁邊跟他動作一致的牧予庭也頓住了,瞳孔顫動著,表情逐漸空白。
玉拂夏扶著牆,虛弱得站不穩了也要用儘最後的力氣幸災樂禍:“哈哈哈,味道怎麼樣,刺不刺激?”
“尤其是牧啞巴,在裡麵待這麼久,都醃入味了吧!”
空氣裡的異味是被容喬淨化了大半,但他忘了自己曾經在臭味氣體中待過,身上沾染的味道一時半會都散不去。一摘下麵罩,兩人就被自己身上的氣味襲擊,之前的防毒麵罩仿佛戴了個寂寞。
玉拂夏笑了兩分鐘,也笑不下去了,不僅累,還臭。
他是靠著一股魚死網破的信念支撐,才能忍著臭味演他們這麼久的。
他虛弱地揮揮手,對容喬說:“洗洗吧,都洗洗。”
容喬用淨化靈力給三人挨個洗了好幾遍,然後發現一件很不幸的事,他能消融掉靈力,但沒辦法完全抹掉臭味,尤其這臭味經過靈力激發,格外醇厚,且持久留“香”。
最後三個真·臭男人麵色晄白、腳步虛浮的走出來,去找顧老爺子交靈體做登記。
剛一進門,原本悠哉躺著的老爺子一下彈起來,捂著鼻子問:“你們怎麼回事?”
三人:“……”
然後再一看那幾隻半死不活瘋瘋癲癲的靈體,老爺子眉頭一皺,身影瞬間消失,三秒後又出現在原地,紅潤的臉仿佛瞬間乾癟了幾分。
“你們、你們…都乾了什麼?”
於是三分鐘後,他們被老爺子直接提到了安全處,被臭味暴擊的人又多了一個。
戴昭文主任:“……”
他們一個個垂著頭,像小雞仔一樣被戴主任訓了半個小時,直到顧老爺子消了氣離開,戴主任才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灌了一大杯涼白開。
“你們啊……”他又氣又好笑地抬手點點三人,然後問道:“你們搞出來的這玩意,對靈體真有效?”
牧予庭悶悶地點頭。
容喬和玉拂夏把具體的情況詳細描述一番,戴主任聽完摸著下巴沉思一會,說:“常斛玉你們認識吧?”
這當然是認識的,中午才見過呢!
戴主任說:“你們去八號實驗樓找他,把這件事說說,看他有沒有興趣繼續研究。”
容喬與牧予庭對視一眼,然後乖巧點頭:“好的,主任。”
三人又從安全處滾去了八號實驗樓,也幸好實驗區離安全處不遠,路上沒有波及太多人,不然他們很可能會跟“臭”字一起被送上校園論壇。
容喬這時候還沒什麼名聲,被拍下來了也沒大事,其他兩個人就……
今天鹿鈴不在,倒是陸堯下午過來了,同行的還有幾個隊裡的成員。
三人一進門就差點被陸堯拿掃帚趕出去,“草,你們這是從糞坑裡爬出來的嗎?滾滾滾,滾遠點,彆熏著我老婆!”
然而他老婆抬手抽走了他的掃帚,反倒把他趕遠了。
常斛玉推了推眼鏡,也不在意他們身上的臭味,饒有興致地道:“戴主任跟我說了一點,這就是你們的成果嗎?對靈體的傷害能達到幾級,是陰氣方麵的傷害還是意識方麵的?”
三人不得不再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常斛玉搜刮走了牧予庭包裡的生化武器,完了把人也提走了,“你留下來配合實驗,我需要弄清楚氣味是怎麼跟靈力完美融合的。”
牧予庭試圖掙紮,卻發現自己掙不動,“拚圖……”
常斛玉:?
容喬解釋道:“他還有七萬多片的拚圖沒完成。”
常斛玉思考了不到半秒,掃了一眼玉拂夏和躲在遠處捂著鼻子旁觀的陸堯等人,直接下了通知:“你們去拚。”
玉拂夏:“啊?不是,我……”
常斛玉一眼掃過來,眼神冷颼颼的,像刀子一樣鋒利。
玉拂夏卡了殼,嘴巴張合好幾回,最後挫敗地一抹臉:“行,我拚。自己作的死最後總會作到自己頭上,我懂,孽力回饋嘛。”
常斛玉滿意地一點頭,用看似細瘦的胳膊輕鬆提著牧予庭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