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你等著。”鹿鈴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然後起身往外走。

容喬思索片刻，將花盆往玉拂夏的方向一推，溫柔地說：“來，吉祥物陪著你。卷卷喜歡喝飲料，你可以偶爾喂它一滴檸檬水，但彆滴多了，免得齁著它。”

玉拂夏有些驚訝，“它還喝飲料？”

霍景說：“對啊！之前我喝了可樂放在桌上，它就偷偷摸摸從盆裡跑出來，差點掉進杯子裡。”

“不得了。”玉拂夏戳了戳卷卷的葉子，“你可真是一棵有想法的草。”

鹿鈴雙手各抱著一隻穿粉裙子的布偶熊回來，往玉拂夏左右各一塞，布偶熊個頭很大，有將近一人高，原本寬敞的卡座被塞得滿滿當當，玉拂夏夾在中間竟顯得有幾分羸弱。

“特地給你選了兩隻好看的女熊。”鹿鈴笑眯眯地說，“不用太感謝我，享受你左擁右抱的美好人生吧！”

玉拂夏禮貌微笑：“……我謝謝你族譜。”

他叫來服務員收走一隻熊，然後要了圍裙給剩下的那隻穿上，免得吃東西的時候濺上油汙。

“對了，我聽說最近白副校長可能會開幾堂課。”玉拂夏給眾人分享消息。

白副校長就是容喬入學時見過的白寬，在升任副校長之前，他也是學院的格鬥課老師。隻是他當了校長之後要管理這麼多師生，日常公務繁忙，很少再有時間給學生上課了。

鹿鈴也提前得到過消息，“陸哥告訴我了，上次我搶鐘副校長實戰技巧，人太多沒搶到，這回我非得定個鬨鐘不可！”

“什麼時候上？”容喬挺感興趣地問。

“大概下周吧，論壇會提前出通知。”玉拂夏說，“搶課的人肯定不少，你要是想去，可以多找幾個人一起搶，多的名額送出去就是。”

容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沒過幾天，學院論壇果然出了通知。

郭磊曾經在白副校長手底下上過課，據他所說，白副校長格鬥實力非常強。容喬有些好奇，想見識見識大佬的水平，便拉著牧予庭一起搶課，還拿零食賄賂了寢室幾個小的一起幫忙。

最後他們寢室八個人搶到三個名額，多的那個送給了在群裡哀嚎的鹿鈴。

上課地點在室內訓練場，有沒搶到課的同學提前踩好點圍觀，最後白副校長又讓人放了一部分學生進來。

來上課的學生都是入學有一段時間的，清楚格鬥的基礎和要領，白寬便著重向大家教授一些實戰中可以使用的技巧。

“我們的戰鬥對象不是簡單的人或獸，無法以尋常方法來應對。所以，在見到敵人的那一刻，你必須儘快對它進行分析，我們要判斷它由哪些生物拚湊而成，可能具有哪些生物的習性和能力，然後采用對應的戰鬥方式。”

白寬習慣帶著一副細邊眼鏡，說話不疾不徐，像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但演練時動起手來卻是乾淨利落。有不少同學上前親自體驗，基本幾個回合就敗退下來，有時候根本搞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等到他慢動作還原才算看明白。

牧予庭在下麵看得雙眼發亮，沒一會也按捺不住上去試了試。

容喬知道牧予庭格鬥能力不錯，但很少看他動手，對付靈體時他更願意用遠程武器，大約是嫌棄靈體又黑又醜。這會看他放開手腳去打，發現他的動作相當利落，能跟白寬打得有來有回。

隻是牧予庭到底還年輕，經驗不如白寬豐富，十幾分鐘後被抓著破綻掀下台。

看他回來時額頭上帶著汗，容喬順手擰開水遞給他：“感覺如何？”

“很厲害。”牧予庭說完，頓了頓，非常認真地道：“我以後會超過他的。”

“我相信你。”容喬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

學生們對白寬的實力心服口服，逐漸沒什麼人再上台嘗試了。白寬便和他們一樣席地坐下，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氣息倒是沒亂，顯然還有餘力。

“格鬥沒有太多捷徑可以走，要想提升，除了艱苦的訓練就是多進行實戰。”白寬道，“實戰才是我們最好的老師，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技巧，需要在實戰中自行領悟。”

有學生在下麵說：“我覺得我這輩子，大概都達不到白校長您這樣的程度了。”

白寬搖搖頭，溫和地說：“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具有無限的潛力，你覺得自己做不到，實際隻是你未能開發出自己的潛能罷了。”

“四十年前，陽州焦泰市的天崩事件你們了解過沒有？”白寬問。

下麵的人紛紛點頭。

這件事就連接觸通靈師界不久的容喬都知道，因為它被編進了通靈師史的教材裡，是近百年來最大規模的靈體衝擊結界事件。

當年，上百惡靈和凶靈撕破結界集體闖進焦泰市，市內各個陣點和組織在短時間內被攻破，焦泰及其附近的結界塌陷，差一點就被移出界外成為淪陷區。

因為靈體相互吞噬的特性，它們向來各自為政，這樣大規模的進攻顯然是受到驅使。當時的通靈師們認為是有新的邪靈誕生，但事後他們清掃了戰場，沒有發現任何邪靈的氣息，界外的探索隊同樣沒能找到邪靈蹤跡。

之後的幾十年再沒發生過大規模襲擊，通靈師們才逐漸相信邪靈並未誕生，但當年那件事的起因仍是個無法解答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