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摩托停在一道隱蔽的小巷，秦予義拍了下秦子鸚的腦後勺。

“下車。”

“乾嗎？還沒到呢？”

秦予義從包裡翻出一頂帽子，扣在他妹頭上，帽圍過大，帽簷滑著滑著歪到一邊去了。

“前麵有點不對勁，先靠過去看看。”秦予義抬頭望了眼，有幾條人影朝相反的方向驚慌失措逃跑著。“中央庭院方向，應該沒有什麼可燃物……除非……”

“哥？你要帶我一起去？”秦子鸚聲音興奮起來，“以前有危險你從來不讓我靠近的。”

秦予義鎖好車，提著秦子鸚連帽衫後領，把她抓到身前，推著她快點走。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更危險。”他淡淡說。

秦予義加快速度往中央庭院走去，不少人一臉驚恐地逆行逃亡，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秦子鸚生長在和平年代，沒見過這陣仗，縮了縮脖子，有點慫。

“要不我們也逃吧。”

秦予義卻在人聲吵鬨的動靜中，敏銳地聽見，不遠處有一種細微的動靜。

聽上去像是某種關節乾澀的機械，生硬地轉動。

他懶懶垂著眼皮的眼睛，倏地就睜大了。

“你先去查萊特夫人的超市躲一躲，我一會兒過來找你。”他往秦子鸚瘦弱的肩頭一推。

“不要！”秦子鸚猛地一掙，從他手下掙開，烏黑的瞳孔裡滿是戒備和不安，她大聲地反駁，“你彆想騙我！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一走走了三個月，什麼一會兒就來找我，我看你是嫌我累贅，想丟了我！”

秦予義縮回手指，無痕地歎了口氣。

“那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為什麼你非得去，我們躲起來，等彆人來解決不好嗎？”

秦予義視線越過人群，看向已經天際染了火光的中央庭院，滾滾黑煙中，有龐大的鋼鐵影子正在僵硬地左右晃動。

“是魁偶。”

秦子鸚一愣，口中喃喃：“是那個大家夥？”

“似乎暴走了。”秦予義抓起他妹的手腕，邁開長腿趕路。

秦子鸚被提溜著一路小跑，她還是不可置信：“怎麼會？明明它體內都沒有能源。”

秦予義沒有回答，像是沒有聽見秦子鸚的疑惑。

沒得到回應，秦子鸚抬頭，看見她哥冷硬的下頜線繃得很緊，正一眨不眨盯著那巨大的黑影，目光灼灼，漆黑的瞳孔底部都映出了一道橘紅色的火光。

秦子鸚挑眉一笑，擺臂跟在秦予義身後快跑起來，迎著風感歎：“好久沒見你這麼有精神了……”

圍觀的群眾在玻璃穹頂炸開的一瞬間，一哄而散，他們擠著逃竄，狹窄的巷道被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