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大概猜到是什麼,薑姝挽心裡還是不禁惴惴,此刻她當真聽話的沒有拆開手中的紙包,依然保持著梁鈺替她合上掌心的動作,剛才那溫熱的觸感還停留在麵上。
這個時辰的客棧依然熱鬨,梁鈺小心的護著她回房,隻是剛踏上樓梯的時候,一旁就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郎君這就回來啦?和娘子可玩兒的儘興?”聲音不大,卻能讓二人聽得清楚。
郎君?娘子?正待提裙上行的薑姝挽聽見這幾個字,驚訝又詫異的抬頭看著他。
心裡出於對二人各自身份的排斥,覺得這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般稱呼,有礙兩人名譽。
於是薑姝挽看向梁鈺,想讓他阻止小二接下來的說辭,可梁鈺還在繼續輕拉著她往上走,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薑姝挽無法。
隻好轉頭就欲向那小二澄清兩人之間的關係,櫻唇輕啟,細膩的嗓音還未透出那才剛剛翕開一道小縫,就率先聽見身旁的人開了口:
“去燒點熱水給娘子送去,今日受了驚,得早早兒休息。”梁鈺打斷她,先她一步開口,聲音低沉,聽起來不容人拒絕。
“得嘞!郎君您慢等啊!”這小二是個人精,一聽這話自當以為下午吵架的兩人已經和好如初了,現下得了梁鈺吩咐,忙去準備。
蒙在鼓中的薑姝挽不明所以,隻是看著他們說話如此自如,心裡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梁鈺這會又不置一詞,繼續送她回房,麵上看不出一點端倪。
周遭的大廳裡還在熱熱鬨鬨的說著話,隻是在他們三個人的暗潮湧動下,都不過是隻是浮雲。
薑姝挽看著這場景,總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伸手想敲敲腦袋,才發現手裡梁鈺給的那個紙包還被攥在手裡,這會有些發了軟。
也不知是不是她掌心的溫度太高,還是握著的力度過大,當薑姝挽小心翼翼拆開一層層包裹著的蠟黃油紙時,最裡麵的一層已經變得黏黏糊糊,撕開的時候就看到化開的糖衣都粘在了上麵。
如她猜測,真是兩串糖葫蘆,可那個頭卻更像盛京蘇記的糕餅,一口就能含住,咀嚼的動靜不大,還能避免被卡住。
“你不會吃糖葫蘆?”
“這次的小一點,慢慢吃,記得吐籽。”
明亮的煙火下,梁鈺兩句狀似無關的話悄然躍於在她的腦海,如同那璀璨的煙花一樣,絢麗奪目但是稍縱即逝。
方才那想抓卻抓不住的東西這會有些呼之欲出了。
走廊裡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繼而門扉被扣響。小二在屋外喊道是梁鈺叫的熱水這會送進來了。
身邊沒了丫鬟,什麼事都隻能親力親為,她拍了拍手,應了聲好後,才去開了門。
“娘子可看了那煙花戲法了?”知人識麵,薑姝挽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被剛進來的小二撞了個正著,不禁懷疑起剛才才認定的事實。
“自是去看了的,怎麼了?”好奇的回問。
那小二一聽嘿嘿咧嘴笑:“下午初見著您二人的時候,娘子和郎君一看就貌合神離,互不理睬,小的於心不忍,遂與郎君出了主意。”
“何主意?”薑姝挽接著問。
“娘子怎又來反問我了,娘子既隨了郎君出去,這會回來郎君又是攙著,又是喚水的照顧著,想必是和好了吧?”小二笑的隱晦,一雙狐狸似的眼睛透出的意思明顯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