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釀了新酒,喝嗎?”青……(1 / 2)

青衣 公子執棋 3157 字 10個月前

“我釀了新酒,喝嗎?”青年語氣疏鬆,隨手蹭去酒壇子上的泥。沒有人也不在意,就這麼翻上樹,支起一條腿 ,手肘懶懶下垂,他垂著眸,突然笑了,傷感自眸中一閃即逝。

半晌,笑戛然而止,他仰臉悶頭灌酒,茶色的眸子盛著陽光瀲灩。

“竹葉青,可惜了,你沒那福氣。”

似乎是醉了,他迷蒙著雙眼,歪頭呢喃:“要是再來場雪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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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十六年,海內升平,天下大治,百姓紛紛議論新帝的勵精圖治恪儘職守,說是天君下凡,賢明德高。

瑞雪兆豐年,漫天雪花中,酒行厚重的門簾被撩開,走進一個步履從容的青年,容貌清俊,茶色的眸子暗藏利鋒,著了一身並不怎麼抵寒的青衣,竹葉花紋精致細巧。他將腰間的葫蘆仍給小二並一錠銀兩,聲音清越:“雪融散。”

酒客們無聲注視著青年接過酒道了聲謝便離去。風雪趁著簾卷的縫隙侵襲進來,凍得他們一個激靈。

突然,有人恍悟,輕聲低語:“……青衣客?”

聽聞青衣客生性灑脫,好行俠仗義,隻是常時行蹤不定,神出鬼沒,逸事以竹所為憑。

一個酒客端著酒碗好奇地掀開門簾,風雪撲麵,卻早已不見青年的身影,而天寒地凍,碗中本冒著熱氣的酒不一會兒便凍成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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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閒情雅致。”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大風刮的得木門吱呀,青衣掩上門,隨手拍去身上的雪。屋內煮酒的男人抬頭“嗯”一聲,笑了笑。

他是青衣半個月前從雪堆裡救下來的,叫蕭君挽,當時血幾乎快流乾、人也快要凍成冰塊,一點血色也沒有,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再一看,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眉眼間隱隱透露上位者的威嚴,舉手投足間,儘顯雍容華貴。

真龍天子,當真是尊貴無比,風華絕代。

也不知經曆了什麼,混成那個慘樣。

望著他身上縈繞的濃鬱的龍息紫氣,青衣將挑在食指上的酒扔給他。

蕭君挽低笑一聲:“不是竹葉青?”

青衣攏了一把因雪融化而濕漉漉的長發,“要求還挺多。”他眨了眨茶色的眼睛,向來鋒利的麵容在這種氛圍內竟顯得有些柔和,“年關將至,陛下還不回去嗎?”

蕭君挽並不驚訝他能發現自己的身份,畢竟他也從未做什麼偽裝:“風雪阻人。”他一把將青年拉過來,聲音低磁好聽:“再叨擾幾日,陪你過個小年。”

青衣愣了一下,笑道:“行啊。”

木屋中火爐正燃,暖融融的,煮著清酒,清冽的氣息飄滿房間,叫人不經意間便就有些醉了。蕭君挽的手撫在他發間,用內力一寸一寸替他烘乾。

青衣眸子一動,起身吻在他的唇角。

將最後一寸頭發烘乾,蕭君挽順勢將他按向自己。他吻的十分霸道,讓青衣有種窒息的感覺。

……

蕭君挽扳過他的下巴,渡了一口酒,有些辛辣,青衣被嗆得眼尾泛紅,來不及吞咽的酒液在唇台糾纏的縫隙緩緩流下,曖昧煽情。

“蕭君挽……”青年微微皺眉,神情似痛苦又是歡愉。

門外風雪不停,冰冷呼嘯。門內溫暖舒適,清香幽幽。青絲淩亂,再次浸濕,青衣雙目迷離,望向水汽蒸騰的小火爐上,不一會兒,眼神更加渙散。

漫漫寒夜也便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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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竹葉青。”青年的嗓音清越,有種說不上來的韻味。

酒家的招呼小二去抱酒,正要結賬,若頭便愣。這人眉目俊俏,茶瞳藏鋒,袖口繡著竹葉,總用一種熟悉之感,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青衣出了一會兒神,接手酒,衝他淡淡一笑,說了一句莫明的話:“前事已往,不是活在當下吧。”

他走出門外,仰頭便灌了一口酒,酒入喉,洌後而忽烈,回味纏綿,似乎也明白了那人為什麼會喜歡。

春日柳葉抽新,被風撫摸著,清涼爽快,青衣眯了下眼,又回身望了眼酒行。

“菩提輪回道已經修複了嗎……”

倒也是沒想過會遇到熟人,酒旗飄揚依舊,像是從未改變。

青衣蹭了下嘴角的酒,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一亮,邊走邊自語:“還記得那個小姑娘嗎?你說,她輪回後會不會還在那裡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