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溫燙傷 “如果和老師一起生活,哥哥……(1 / 2)

富岡義勇發現,自從秋遊回來之後,學生們的學習意圖突然變強了。

炭治郎的狀態自從辭去晚班之後就在逐漸變好,我妻善逸則高歌著要讓禰豆子刮目相看,變了個人似的一心撲在學習上,不死川玄彌和嘴平伊之助看到連平日裡最吊兒郎當的我妻都漸入佳境,也受到了刺激,被激發起了鬥誌,而時透無一郎則始終保持著遊刃有餘的狀態。

富岡義勇用粉筆敲了敲黑板。

“先複習一下硝酸的性質,它是一種無色液體,易揮發,沸點較低,密度比水大。”

“上節課我們學了它的化學性質,它有一般酸的通性,是一種強氧化劑……”

“接下來,我點一名同學到黑板上默寫一下硝酸和銅反應的離子方程式。”

在座的學生們頓時感到如坐針氈,誰也不想成為幸運的那一位。

“炭治郎,你來。”

其餘的同學鬆了一口氣。

灶門炭治郎站起來,走到講台旁邊,接過富岡義勇手裡的粉筆。

“老師,寫好了。”

看著整齊的一稀一濃兩個方程式,不該拆的沒有拆,該拆的也拆了,富岡義勇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得很好。”

看著黑板上的兩行方程式,富岡義勇不合時宜的開了一瞬間的小差。在不同的時空相遇的人們,或許就像氧化性不同的硝酸,即使遇到了同一種物質,也會因為不同的影響因素產生全然不同的化學反應,就像兩個方程式,從相似的起點出發,卻走向不同的終點。

下課之後,富岡義勇在走廊裡看到了時透無一郎,他前腳剛從教室裡出來,比他晚些出來的學生不應該從走廊的對側出現才對,他剛想開口詢問,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冷漠的走開了。

時透無一郎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對待師長一向禮貌,富岡義勇覺得有些微妙。

“噗呼。”

蝴蝶忍站在柱子旁忍俊不禁。

“班主任的心是不是很受傷?”

“……”

“那不是無一郎同學哦,那是他的雙胞胎哥哥。煉獄班上的,不認識你也很正常。”

富岡義勇恍然大悟。

“你沒課嗎?”

“剛下課。……我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事?”

“最近我總是想起一些怪誕的事,有時候是在夢裡出現,有時候則是自己跑到腦海裡。那個詞叫什麼來著——既視感?總覺得有些事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回過神來卻又覺得很有距離感。”

“……”

蝴蝶忍神色恍惚,仿佛投身於遙遠的記憶洪流。

“我把自己變成了毒藥,一閉上眼睛就看到無儘的黑暗,好像被尖利的爪牙撕扯。雖然是可怕的景象,但是卻感到平靜的幸福。”

“幸福?”

“嗯,在看到這些碎片的時候,總覺得隻要這麼做就可以保護好姐姐和香奈乎了。”

富岡義勇在前世最後聽到的關於蝴蝶忍的消息,就是烏鴉帶來的死訊。而最後整頓戰場的時候,屍首未能回收的,隻有蝴蝶忍和不死川玄彌兩人。

這就是你在最後的心情嗎,蝴蝶。

“我啊,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有時候在夢裡還會看到富岡先生哦?”

“是嗎。”

“嗯,不僅是富岡先生。還有小蜜璃,不死川,煉獄大哥,炭治郎他們……”

“在開學第一節課的時候,你昏過去了吧?低血糖什麼的,這可不像你……說實話,從那天之後,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怎麼說呢,你仍然是富岡義勇,但是卻不僅僅是我認識的那一個了。”

聽到這裡,富岡義勇明白過來了,蝴蝶忍回憶起的部分,恐怕已經趨於完整。此時來問他,隻是為了做最終的確認——富岡義勇知道,這些記憶過於強烈,凡是再度經曆過的人,是一定不會和夢境或是既視感混淆的。

“果然,你也想起來了。”

“哦?這麼說你早就發現了。”蝴蝶忍看似十分驚訝。

“是那天的和歌。”

“出乎意料的敏銳呢。”

“會告訴他們嗎?”這裡的他們自然指的是栗花落香奈乎和蝴蝶香奈惠,還有身為舊識的同事們。

蝴蝶忍沉默了一會兒,“不,這種事,我一個人記得就好。”

“……嗯。”

“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不願意讓炭治郎知道嗎?不過,我們也不知道觸發回憶的機製是什麼,即使就這麼說出來,或許也沒人會相信吧。”

“還是不要冒風險比較好。”

“這麼堅決嗎?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和心愛的師弟相認了呢。我這邊倒是還好,該感謝這一世的命運之神呢。從一開始,我就和姐姐還有香奈乎再度相遇了,不論她們有沒有記憶,我們的生活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聽到“心愛的師弟”的字眼,富岡義勇再度確認了這確實是那個蝴蝶忍。前世和炭治郎那曖昧不明而沒有捅破的關係,或許早就被蟲柱看透了。

“姐姐說如果炭治郎和禰豆子願意的話,她有辦法把手續辦好。”蝴蝶忍善意地轉移了話題。

“畢竟,我們領養香奈乎的時候,情況也有些類似。”

“……謝謝。”

“要把小師弟領回家才好啊,富岡先生。”

“當然,如果富岡先生因為偏愛炭治郎而忽略了小禰豆子,我和香奈乎可是會上門找麻煩的。”

蝴蝶忍留下一句威脅性的話,就飄飄然地離開了。

富岡義勇默然無語。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競賽選拔的日子。

是睡過頭了嗎?直到鐘樓的報時聲響了8次,炭治郎還是不見人影。

直到富岡義勇把試卷分發好,灶門炭治郎的位置上還是空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富岡義勇一麵監考,一麵感到困惑。即使現在炭治郎來了,也已經做不完試卷了。

直到鈴聲響起,他也沒有來。富岡義勇的困惑逐漸發酵,變成了恐慌。

炭治郎從不遲到,也從不早退,恐怕是發生了意外。

富岡義勇還依稀記得灶門家的地址,他沒有過多耽擱就決定開車去看看具體情況。

然而他在半路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陌生的電話號碼。

富岡義勇按了接聽,卻許久沒有聽到對麵的人說話。

正當他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聽筒傳出了撕裂般的空氣聲,像一個年久失修的電風扇,在強行驅動之後發出的破損漏風聲,即使努力的像往常一樣積極的轉動,但是因為零件的殘缺,怎麼也沒辦法正常運作。

像是一個人在努力的發出聲音,但是龐大的,絕望的恐懼卻阻止著她。

“to……”

他聽到了一個帶氣音的音節。

“富……富岡老師……哥……哥哥,病了……倒在路上……”

雖然嘶啞、笨拙,卻清澈、堅強的聲音。

是灶門禰豆子,雖然今世她遭遇了那樣的意外,但是富岡義勇記得這把嗓子——那是灶門禰豆子從鬼恢複成人之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