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實彌則完全是一副不可描述的表情,震驚地看著這兩個人。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停下話茬和手上的工作,好奇地看向沉默的源發地。
結果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炭治郎。”富岡義勇最終憋出了這麼一句。
“你想好了嗎,炭治郎。”
兩人最終轉移到一條相對寂靜的走道。同事的反應讓富岡義勇有些頭痛,他可以想象出等會兒回去會接受怎樣的炮轟了,他一向不擅長應對這些。不過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最終也是無法隱瞞的,更何況還有幾名蝴蝶家的知情者。
現在他更在意的,是炭治郎是否真的接收到了他的決意。
“嗯……這是我和禰豆子共同的決定。”
炭治郎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這個眼神,富岡義勇是認識的,這是每次炭治郎下定決心做某事的眼神。
富岡義勇終於放下心來,他伸手摸了摸炭治郎的頭頂,手心的觸感柔軟溫暖。
“我很高興。”
正如蝴蝶忍所說的,沒過幾天,蝴蝶香奈惠就把手續辦了下來。富岡義勇把證件拿給灶門兄妹確認之後,三個人決定在這個周末就搬家。
富岡義勇強調的第一件事就是,兄妹兩人要把精力放在學業上,尤其是炭治郎應該立即辭去所有的兼職,不能再乾擾他的校園生活——選拔的複試已經臨近了。但是灶門炭治郎仍然堅持認為,即使已經成為了監護人,作為教師的富岡義勇經濟應該並不能算得上有多寬裕,不應該生活費都讓他一人承擔。
不過,當兄妹兩人帶著行李來到富岡家門口時,炭治郎的心微微動搖了。
富岡義勇是獨居,但是卻住著一整套和式的宅邸,許多房梁和裝飾結構都是木質的,建築風格偏複古,有一股大正時代的味道。不僅如此,宅邸還附帶一個廣闊的庭院,庭院裡不僅有眾多精心養護的園藝盆栽,還點綴著假山和小池塘。
炭治郎和禰豆子對視了一眼,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老師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嗎?”炭治郎猶豫地開口。
“姐姐在幾年前就出嫁了,所以房子就由我來繼承。”富岡義勇是這麼解釋道。
“兼職的事我不會讓步。我是你們的監護人,理應如此。”
雖然富岡義勇這麼說,但是為了讓炭治郎的心理壓力稍微小些,他還是找人把灶門家的房子掛了房產中介,這樣一來,在找到合適的租客之後,他們也能得到一些額外的收入,作為兩兄妹的零花錢。
三個人忙活了一早上,終於把行李都安置妥當。偌大的宅子增添了不少人氣,看起來像是一個熱鬨的家了。
雖然是一家人,但是為了避嫌,灶門禰豆子住在西側大房間,而富岡義勇和灶門炭治郎住在東側相鄰的兩個小房間。
忙碌之後,三個人都有些累,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裡。炭治郎去沏了一杯茶,把茶杯一一放在矮腳桌上,添上了茶水。
炭治郎:“把今天作為紀念日怎麼樣?”
富岡義勇:“紀念日?”
炭治郎:“成為家人的紀念日。”
禰豆子笑眯眯的小口喝著茶。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既然是特殊的日子,總要慶祝一番。富岡義勇決定帶著兩個孩子去商場采購——是在那個雨天和炭治郎相遇的商場。
富岡義勇開的還是那輛車,炭治郎和禰豆子都不是第一次坐了,兩人輕車熟路地上了後座,還給自己打了安全帶。
從富岡家出發,炭治郎才發現其實他們的房子距離並不遠,因此他們才會在采購食材的時候相遇。
“想吃什麼可以儘管挑。”
但是灶門兄妹似乎貫徹這節約是金的本性,仔細的計算這折扣和性價比,這邊的貨架看看,那邊的貨架比比,選的都是些非常劃算的食材。
雖然勤儉持家不是壞事,富岡義勇想,但不應該是今天。
他略加思索,然後去門口拉了一個小推車。
“真的可以儘管挑。”
兄妹倆有些不好意思,往推車裡小心地放了幾樣肉食。
三個人就這樣跟著一輛小推車,優哉遊哉的逛著商場,不僅買了晚飯用的食材,還買了些水果,也去零食區逛了一圈,把推車塞得滿滿的。
炭治郎注意到,富岡義勇不動聲色的往車裡塞了蘿卜和鮭魚。
老師是真的很喜歡鮭大根啊……
回到家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把物品分好類之後,他們把食材搬到廚房,富岡義勇主廚,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禰豆子打下手。
炭治郎一邊洗菜一邊感歎,“總覺得很熟悉呢。”
禰豆子:“我們和老師,不是第一次下廚房了呢。”
“現在還叫老師嗎。”富岡義勇的聲音在油煙機的響聲中有些模糊。
確實,稱呼是一個問題,作為家人來說,還叫老師顯得過於生分。但是雖說是監護人,富岡義勇並沒有比兩人要大那麼多,總不能叫“父親”吧。
炭治郎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不由得腦補出一個長著胡子,有幾根白發的富岡義勇。
“義勇先生。”
富岡義勇炒菜的鏟子頓了頓。
不是富岡先生,不是老師,是義勇先生。
“當然,在學校的時候,還是要叫老師的。”
周一,炭治郎起床後發現餐桌上早已備好了兩份和果子和兩盒牛奶。
“醒了嗎,禰豆子正在洗漱。吃完飯之後我送你們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