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去嗎?”
“當然!”
“要去!”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內的婚禮在縣裡著名的一間神社內舉行。
參列者們站在過道的兩側,期待著這對新人的入場。不一會兒,前排的人群便開始躁動起來,大家先是看到了身著漆黑長褂的伊黑小芭內,隨後是身著白無垢的甘露寺蜜璃。
“真美啊……”禰豆子輕聲說著。
走過長長的走道,穿過朱紅的鳥居,新人在神官麵前站定,神官為二人捧上了祭祀神的祈禱文。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內獻酒三次之後,看著對方的眼睛,莊重地說出了誓詞。
最後,在雙方交換了戒指之後,會場中爆發出陣陣的歡呼聲和祝酒聲。
炭治郎、禰豆子還有一眾學生聚在一起,談論著兩位老師的事。
而富岡義勇則不死川和煉獄被拉去喝酒。
“我今天開了車來……”他試圖推辭。
但是同事和新郎顯然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富岡義勇還是放棄了,畢竟是那兩個人重要的日子,在前世,他們在落櫻般的遺憾中雙雙隕落;而如今他們在這個平凡的世界中又再度相遇,最終修成正果,他很高興能夠見證這一天。所以,偶爾放縱一下也不壞。
婚禮結束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富岡義勇被灌了不少,禰豆子和炭治郎隻能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師,並請了一名代駕。看著富岡義勇昏昏沉沉的發紅的側臉,炭治郎不禁擔心起他的同事關係來——義勇先生不會是那種,會被同僚捉弄的類型吧?
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小雪,天空變得灰蒙蒙的。
炭治郎躺在床上,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很高興見證如此溫暖和幸福的時刻,看到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修成正果,他的心也被暖洋洋的感覺包裹著。
但是,他又想到了富岡義勇。
如果沒有收養他和禰豆子,富岡義勇是否也會很快找到一名誌同道合的、優秀美麗的女性,然後像甘露寺老師和伊黑老師那樣,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呢。
像這樣霸占著義勇先生的幸福,真的好嗎?
雖然困意已經填滿了身體,但是頭腦卻無比清醒,思維像是沒有邏輯的流水一般四處遊離。精神和身體得不到統一的感覺實在難受得緊,雖然明天還要上學,但是這麼繼續躺著也無濟於事,隻是閉著眼睛發呆而已。
炭治郎歎了一口氣,他披了一件外套,決定去庭院裡走走。
才過了半個晚上,庭院中的積雪已經有兩寸厚了,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從下午的零散小塊變成了鵝毛般的飄絮,在地燈的照射下,染上了淺淺的暖色光。
他蹲下身去,把一小團雪收攏在掌心,壓實。又從邊上的盆栽裡撿了兩片細長的葉子,把它們彆在小雪團的上麵,這樣就做成了一隻雪兔子。
雪團捧在手裡涼絲絲的,因為氣溫的緣故也不會輕易化開。
他聽到了腳步聲。
回過身,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雪地裡——他隻穿了一件單衣。
“義勇先生!您這樣會著涼的!”
炭治郎慌慌忙忙跑向他,但是富岡義勇卻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仍然定定地站在原地。
“您的身體好些了嗎?醒酒茶應該起了作用的……”
到炭治郎一步一走進富岡義勇,他想,老師或許還在醉酒的後遺症中。他伸手去扶富岡的手臂,想像白天那樣把他扶回室內。
但是,富岡義勇卻避開了炭治郎的動作,而他接下來的舉動令炭治郎頭腦一片空白。
他把炭治郎圈進了懷裡。
隔著薄薄的一件單衣,炭治郎可以感受到富岡義勇體表傳來的溫度。因為身高差,他整個人都被牢牢的鎖在懷中。
淡淡的酒氣混著富岡義勇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很熟悉,是在溫泉旅館的時候……不,或許還要更早些,他的嗅覺一向非常敏銳,是在什麼時候,他就記下了這種氣味呢?
炭治郎很矛盾,監護人的身份……師生的關係……兩人所處的位置和此刻曖昧的舉動每一秒都在滋生強烈的背德感。老師醉了,但是他沒有。無論如何他都應該立刻打破這樣的情形。
但是,他卻本能地渴求這種溫度,即使被擁抱也不足夠,他貪戀著富岡義勇給他的特殊對待。
富岡義勇的手撫摸著炭治郎的臉,從臉側,再到鼻梁,再到嘴角。
他的動作很輕,卻能把炭治郎的心攪成一團亂麻,他心跳得很快,連脊背都在微微發顫。
他的老師最終把手停留在了炭治郎的後頸,低下了頭。
然後炭治郎的嘴唇傳來了柔軟的觸感,隻是輕輕地觸碰,壓吻,然後離開。
炭治郎的理性瞬間炸開了。
他顧不得彆的,一股腦兒地把手上化了一半的雪兔子拍在了富岡義勇的額頭上。
被冷不丁的殘雪凍得一個激靈,富岡義勇的眼神終於清晰了一瞬。
“炭治郎……”
他隻啞著嗓子說了半句,就失去了重心。
“老師……義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