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得黑暗是最黑的,但是隻要再熬那麼一會會,天就亮了。
陸錦也終於能再一次擁有穿上警服的機會,胸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警號,緊緊貼在她的心臟。
一個刑警一輩子能穿幾次警服,警校一次,立功受獎一次,晉級授銜又一次。
大多數的情況都是隻能穿著便服走著人民當中,為此受了多少委屈也隻能忍著。
“看著這個警號被你繼承,我真的很欣慰,你比你爸爸優秀多了,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於明抬手拍了拍陸錦的肩膀,說話間眼眶已經開始紅了,他自認為自己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流露情緒之人。
他知道臥底警察會遭遇多大的危險和屈辱,從未想過陸錦會踏上這一條路。
臥底的世界很孤獨,孤獨在生時無人陪在他左右,知他苦衷,解他困惑。
就像被放出去的高高風箏,孤零零搖曳在高空中,最後的底線狠狠的拉扯他。
很少有刑警會選擇去做臥底,被派出去做臥底就意味著再沒有什麼榮譽在身,在身的隻有肩負警隊的艱巨任務與□□的爾虞我詐,連性命,都是朝不保夕。
生不留名,死不留姓。
這是臥底警察最大的悲哀。
很少有陸錦這樣能熬出頭又能正大光明站在陽光下繼續乾著自己最愛的職業,隻因為她有於明這個師父為她做後盾。
於明本想把陸錦留在奉寧繼續培養,奈何人家一心想要調往京海。
據說趙誌文有個弟弟在京海,已經乾到一把手的位置了,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於趙誌文陳年舊案的線索。
上午拿到調離申請書,下午就買好火車票動身走人了。
陸錦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就出發去京海市局報道了,其他生活用品一類的可以到了再置辦也來得及。
剛下火車,人還沒有站穩,於明一通電話就打過來了,先是罵了一頓這丫頭人怎麼走那麼急,然後就告知陸錦去拿包裹,全部都是師娘給打包的生活用品還有一大包零食吃的,最重要的是,幾大罐自己做的黃桃和橘子罐頭。
我滴親娘嘞!這她哪能一個人扛得動,得叫車去拉回住處!
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陸錦打算先對付兩口,再去報道,最後想辦法拿包裹。
火車上吃夠了泡麵火腿,現在看見什麼都覺得好吃。
“老板,來個煎餅果子,多加個脆片,再加個裡脊火腿,不要蔥多放點香蔥,多少錢啊?”陸錦掏出錢包打算付錢。
“六塊,靚女,要不要辣椒?”老板手上動作迅速,一會功夫就攤好了一張餅皮,刷上了醬料,準備刷辣椒醬的時候,抬頭問了一下。
“要的,少放一點。”陸錦將錢遞給了老板,正打算接過煎餅果子的時候。
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隻聽見有個女人喊了一句,“有人搶我的包!”
這還得了!敢在她麵前搶劫,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
“老板,你先把我看一下餅,我等會來吃!”
幾個箭步衝了上去,幾下就把人撂倒在地,還沒怎麼滴,那搶劫犯就在那喊救命了。
就這慫樣也敢出來搶劫,陸錦心裡鄙視著,手上動作也沒有停,剛準備把人反手扭送公安局,就感覺腰上重重挨了一腳,緊接著她就被人擒拿手按在地上。
事情發生很突然,陸錦還有點懵,手裡死死拽著那個搶劫犯的衣領,不讓他跑。
陸錦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這麼正大光明襲警的,京海已經黑暗成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