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中的敘事詩 孤獨而無名……(2 / 2)

不過,也沒有必要。

富岡義勇沒有因為參與者的增加而停止演奏,樂曲仍然在進行,而略有鑒賞能力的聽眾都能聽出,自那一聲鋼琴介入之後,曲中的孤寂和迷茫都被一股隱忍的熱情所衝散。導入的序曲結束,韻律逐漸高漲激烈,鋼琴像是早已知道弦音的目的,用同樣的情緒與之進入下一樂章。

演奏結束,而合奏的兩人卻一時無言。指尖久久地停留在弦與鍵之上,似乎在回味敘事中的餘韻。

船屋中掌聲鳴動,客人們將炭治郎視為新加入的樂手,而將合奏視為Brown’s在工作日的隱藏彩蛋。這種程度的演出,是完全即興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如果兩名樂手此前沒有長時間的合作,又怎能在麵對如此的隨機性的同時共同譜出這種完成度的曲呢?

頭戴一頂牛仔帽的中年男人從繞到靠窗的座位,一副嚴肅的模樣。

“皮亞西莉。”

“老……老板?”褐色皮膚的少女聞聲猛地抬頭。

“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呃……”

“彆那麼緊張,我有說你犯事兒了嗎。”男人的表情緩和下來。

皮亞西莉吐了吐舌頭。

“neer最近,像是經曆了不得了的事。“船屋的主人若有所思。

Brown’s仍然保留了舊船中的大部分構造,其中也包括甲板,傍晚的甲板伴隨著輕微的潮鳴,麵朝暮色,是休憩的最佳場所,此時被很默契地被留給了兩位奏者。雖然兩人剛剛一起完成了一場演奏,而此刻卻像陌生人一樣相顧無言。

“我以為你會想問我些什麼。”最終還是年長者率先開口。

“嗯……為什麼不用本名呢?”

富岡義勇微微訝然,沒想到對方會挑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這個詞在泰米爾語中是‘水’的意思,我習慣用老師的風格命名,用了當地的語言是為了方便。”

“其實……”

“你……”

兩人同時開口。

這倒使氣氛突然放緩下來,炭治郎接過話頭,“那首曲子有名字嗎?”

“其實還沒有想好,隻是想拉這樣的曲子,所以就這麼做了。“富岡義勇說道,“我也是第一次拉,要說命名的話,現在你也有一半的權利。”

“你不生氣嗎?我不打招呼就擅自加入你的曲子。”

富岡義勇沉默了幾秒,定定地看著炭治郎,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不會,本來就是想給什麼人一些回應才拉的,隻是我沒想到皮亞西莉恰好會在這個時間帶你過來。”

炭治郎壓製著心中的猜想,此時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也不知道表情上是否有露出端倪。

“皮亞西莉……有沒有給你看過什麼?”

“我一直有關注她的賬號。她也有給我錄過演奏的視頻,不過我沒有同意她公開。”

“你聽到了我錄下你的演奏吧,不論你是怎麼想的,我的想法其實都很單純。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和你的演奏不會持續太久,或許是因為學長的身份,又或許是因為練習的時候你表現出來的態度——我總覺得和我一起完成《海濱音詩》之後,或許不會再有下一次合奏了。”

“比賽結束的時候,我也想過問你很多問題……是我還遠遠達不到你所追求的技術嗎?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為什麼連一句告彆的話都不願意留下呢?我明明……以為找到了最好的合奏者啊……”

“雖然和師兄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不用蝴蝶前輩提示,我也能隱隱感受到。您不願意將古典音樂和通俗娛樂相結合,是嗎?在奏者以音樂為生的時代,你不願意樂曲和頭銜、名號掛鉤,想要更純粹的模樣。”

“如果這是你的期許的話,為什麼就默認我無法認同呢?”

炭治郎的話語逐漸低下去,不敢從富岡義勇的眼神中解讀出些什麼,隻能低著頭注視著甲板。

“我是一個逃避者。“富岡義勇伸手碰了碰炭治郎的額發。

“幾年前,蝴蝶這麼評價過我,她是對的。”

“從第一次和你一起演奏開始,我就開始恐懼。不,可能要更早,從老師給我寄給我你的演奏的時候可能就開始了。”

“這種感覺在每一次和你合奏的之後與日俱增,我開始設想如果未來無法回到沒有合奏者的日子該怎麼辦。”

“所以你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直接放棄選擇?”

“是。”

“那麼現在呢?”

為了再次見到我的合奏者,我跨越了海。

“我無法忍受沒有合奏者的生活,炭治郎。”

灶門炭治郎擁抱了富岡義勇,而富岡義勇也給了他同樣的回應。

“叫《回歸的敘事詩》如何?“

“嗯?“

“那首曲子。“

“當然好了。”

斯裡蘭卡的海濱船屋,小有名氣的小提琴手身邊多了一名鋼琴手搭檔,孤獨而無名的旅者最終在海上的小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