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聞橘不在酒吧,楚鶯鶯的時長從十分鐘延長到十七分鐘,除卻歌曲空隙的互動時間,楚鶯鶯每天都會琢磨好第二天要演唱的歌曲。
累是真累。但老板答應過漲工資,額外的時長增收額外的費用。楚鶯鶯心一橫,暗搓搓歡喜,付出和到手的money是成正比的。
“你看她是適合喝酒的人嗎?”
聞橘手肘擱在桌麵,語氣淡淡的,旋即挑眉,杯裡的紅酒利落灌入喉中,舌尖酸澀,又迅速被葡萄的馨香虜獲,暢快不少。
覆在楚鶯鶯腰上的手收回去,丘旻啞然,安靜下來,楚鶯鶯捏他手臂上的皮肉撒嬌。
丘旻常聽楚鶯鶯提起聞橘,知道聞橘不是好惹的角色,收斂了不少。
晚餐的時候,楚鶯鶯一直在弄裝戒指的盒子,打開,看了看,又合上,然後又打開。果不其然,故事的小插曲總是有預兆的。
等一行人走到停車場,楚鶯鶯突然發現圈在手指上的寶貝不見,彎著腰到處尋找,急得大哭,“怎麼就不見了?”
丘旻陪楚鶯鶯返回餐廳找戒指了,叫聞橘去他車旁邊等他們。聞橘無聊得很,手臂圈在胸前,一個人在原地來回走動,然後乾脆觀察起麵前的汽車。
纖長的手指略帶點力度撫摸車的外殼,聞橘抬眼,簡單打量車內的裝備。
真一般,聞橘想。
旁邊的車的大燈驀地閃了一下,聞橘伸出手擋住眼睛,眉頭輕皺。
徐亓舟手攥著車鑰匙,慢慢走過來,“你怎麼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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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路的街燈亮著,大片光影輕輕覆在路麵,寂靜的夜,隻剩下海水的呼吸聲。
聞橘坐在沙灘上,手臂環住雙腿,風吹亂頭發,遮住視線,聞橘埋頭,像是在想什麼。
夏季,迷途酒吧通常下午6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淩晨3點。聞橘和徐亓舟等到酒吧打烊,一個人都沒有,才走進去。
這段時間,徐亓舟和小莫漸漸熟悉起來,偶爾會談到民宿隱私安全問題。
新聞報道裡民宿酒店暗藏隱形攝像頭的事件層出不窮,徐亓舟總覺得那天在迷途酒吧儲物間看見的掛飾很奇怪。
但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
有一次,徐亓舟找借口進去過,但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觀察,如果真是攝像頭,他在裡麵的一舉一動便完全掌握在彆人的眼中。
他想揪出那個人。
“配電箱在哪裡?”
徐亓舟問。
“跟我來。”
蹲在吧台的聞橘找出布滿灰塵的手電筒,摁了好幾下開關,光源逐漸穩定,她站起身。
徐亓舟拉開配電箱的門,找到電閘,直接往下拉。
進入儲物間後,聞橘往上一躍,坐在櫃子上,專心擺弄手裡的電筒,偶爾作亂,關掉手電筒,然後又開。
徐亓舟背對著人,一隻手舉著手機,眼神黏在門中間的小球裝飾物,不知道從何入手。
連接小球的細管裡藏著電線,應該是給隱蔽監控器供電的。
“把手電筒拿給我。”
低沉的嗓音響起,聞橘走過去,“我來吧。”
徐亓舟動作乾淨利落,給細管斜剪開一個小口,用力一撕,確認裡麵是電線後,直接把它剪斷,取下那顆如玻璃透明的小球。
然後,又根據手機裡提前保存的照片,複原現狀。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怎麼沒開燈啊?”
隔音太差。
門外的走廊傳來說話聲,聞橘心一緊,抓住站在架子前放新攝像頭的人的手。
躲在架子後麵。
兩人的喘息聲瞬間像氣泡湧出來。
咕嘟咕嘟。
和門外刺耳的聲音對比起來。
卻不急迫。
徐亓舟握住聞橘的手,微微弓身,唇瓣相抵,不甘的嗚咽聲仿佛消了音。
始作俑者閉著眼,生澀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徐亓舟錮住聞橘的腰,維持住平衡,聞橘像被抽走了靈魂,提線木偶似地,一動不動。
少年的眉眼如初。
聞橘溺在這個繾綣的吻,卻感覺呼吸好難。
蝴蝶撲簌了兩下翅膀,淚珠不爭氣地滾下來,沾濕了少年潔白的鎖骨。
門外的魚,早已上鉤。
聞橘哭了。
徐亓舟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