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娘畫了一個濃妝,換上十分華麗的禮服站在任老爺的左後方迎接許峰。
“許將軍,您來了,裡麵請。”
任三娘最看不得任老爺這個見風使舵的樣子從始至終都沒看任老爺一眼,那雙眼睛卻停留在許峰身上。
春好處,萬物螾盈;往觀之,因春女之際,憫之物皆跳擲出,小兒笑走,與風箏共饗春歡樂。春女至於庭;汝看之,一群盜簇春花枝上綴滿。其條合於下,稚合風輕。
上猶開幾日藍色小喇叭花,下猶有幾白紅色者,是數朵小喇叭花,仿佛吹著一首月的迎駕春曲。
許峰辭彆前對任三娘小聲道:“任小姐,我還是覺得不要化妝更好看。”
任三娘頓時臉一紅,用袖子將半張臉遮住,小鉻見狀,怕任老爺發現端倪,便忙對許峰道:“許將軍慢走。”
“也好,不要耽誤許將軍的時間。”
把許峰送走後,任三娘又對任老爺道:“爹,我去學習了。”
任老爺嗯了聲就沒管她了,轉身就去清點任府的錢;任三娘是想用學的東西來換取出任府的機會,這樣他就可以出去見許峰了。
春為輕詠風,一奉溫之日;春有鳥語,辛醜馥;青青草拂露,紅花拂霞。
“小姐,你真打算這樣?”
小鉻被迫坐在椅子上聽任三娘那像吹管子的塤聲,任三娘拿起曲譜。
“不然呢?”
說罷就又吹起塤,那聲音也說不上難聽,隻是那嘴控製的太緊,使哨片和嘴之間空隙很小,氣流不能通暢的進入管內而發生尖嘯聲。但有時嘴控製的太鬆,氣進入後使哨片的振動不規律,也會產生尖嘯音。
經過半個是生的煎熬,終於安靜了。“小鉻,你猜猜我吹的什麼?”
小鉻被這麼一問給問懵了,那嘴的都不像是一首曲子,便隨便說了一首,“四麵楚歌。”
沒想到還真猜對了,任三娘把塤放到桌子上又道:“吹得怎麼樣?”
小鉻站在那雖然一動不動,但眼珠在眼眶裡不停的轉動。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任三娘的問題,任三娘看著小鉻,感覺她眼睛都快轉出來了。
“你不用說了。”
小鉻終於被任三娘的這句話解救了,但此時的氛圍十分尷尬,於是拍馬屁似的道:“小姐,其實吧;你吹的還不錯,就是少了點感情。”
說完後,馬上開始後悔不應該這麼說的,就又補了一句:“奴婢的意思是吹的不差,聽得下去。”
這聽得下去,用詞又有點不當小鉻怕任三娘發火,又道:“不是不行,是還行。”
此時任三娘不知道白了她多少眼,“行了,不必說了。我要去背書了。”
任三娘把塤拿給小鉻,讓她收起來,然後拿了本《女誡》坐在椅子上看著;小鉻不好打擾任三娘,就走出了房門。
關外幾十裡的風沙很大,時不時的還有沙塵暴、龍卷風等,使得沒有什麼植物可以生存下去。關內則大不一樣,風沙都沒有,還有一叢叢的樹林。
“爹,能出去走走嗎?”
任老爺拿著個算盤一本賬本,清理著錢;聽到任三娘的這個要求,抬頭道:“背一遍《離騷》就讓你出去。”
任老爺原本以為任三娘根本不會,結果打臉了,“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
任老爺一臉誰接了他的稻子還了他糠的樣子看著任三娘,“爹,我背完了;你要講信用,我出去了。”
“你……”
任老爺話還卡在喉嚨裡,任三娘就跑了出去。穿過街道,來到將軍府。
“我是任府的三小姐,請問許將軍在嗎?”
任三娘換了一身素雅點的衣服,把臉上的濃妝卸了,端端正正的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口,開門的人一聽是任府的人,連忙應了一聲讓她進來;她踏入門檻後,心情異常的激動,那顆心不停撲通撲通的跳著;她不敢怎麼大步的走,這樣會顯得不優雅,她又把在書上看到過的禮束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想著見到人後該怎麼辦。
“許將軍,任府的三小姐找您。”
許峰轉過頭看向任三娘,“任小姐,找我何事?”
任三娘來的時候隻一心想著要見許峰,但現在來了又不知道說什麼,她故作淡定,狀似不在意似的說道:“倒是有那麼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他好像被引起了興趣。
“就是小女子心情不好需需要一個人陪我出去走一走。”
其實任三娘心裡還是有點虛,生怕許峰拒絕。
“哈哈哈,那就有在下來充當你的侍衛吧。”
許峰爽朗一笑,放下手中的兵書,不顧府裡丫鬟,侍衛們的驚訝,向任三娘走去。正是太陽高照的時候,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
“過來看看!過來瞧瞧!剛摘的橘子哩!”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來瞧瞧這是正品任府絲綢!”
這街上總還是隻有那麼幾句叫賣的話語。“許將軍,平日你喜歡做些什麼?”
任三娘有些緊張,雙手來來回回揉搓著,那雙眼睛期待的看著許峰,像是在等待一個完美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