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裡,花相景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也不怎麼和人說話,整個人都鬱鬱寡歡的。
“阿朵,你走後會來看我嗎?”
明天一早花相景就會被接回江南,錢齊川有些舍不得。
“我不知道,這得看我爹的安排。”
花相景收拾著需要走的東西,錢齊川站在一旁看著他,美人不管在做什麼那都是美的。
“我一定會當上官的,那樣你就知道我在哪了,你能來那邊是最好的。”
錢齊川說著,又去幫花相景收拾著書;花相景的東西擺放得工整,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收拾好了。
花相景的衣服有些單薄,又出了點汗,衣服就有點透,錢齊川看著花相景的身上,想過去將人按到牆上使勁的親吻。
“我都不知道以後要乾什麼,我的後半生全都被我爹……”
花相景話說到一半,就發現錢齊川那種像是看獵物一樣的眼神,他抬起手正要打向錢齊川,錢齊川收了目光,一把抓住那隻手。
“阿朵,我錯了,彆打我。”
花相景收了手,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書扇著風,“我說你也滿弱冠了,彆天天盯著男人看,早些娶個姑娘,看這一天天給你饞的。”
“但是……”
話才說了一半,就咽下去了,錢齊川知道花相景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喜歡花相景。
“你給自己留個後吧,不然到晚年日子就不好過了。”
“阿朵,你人真好,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花相景閉著眼睛養神,歎了口氣道:“你不要惦念我,也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死,我從小沒多大本事,而你將來可是要成為國之棟梁的,放手吧。”
錢齊川低下頭,不再說什麼了。第二日,花相景坐著馬車回去了,隻不過回的不是江南,而是瀟湘。
花相景看了一路的風景,越看越傷感,從他與阿婷分手後就再也沒見過阿婷了,去找她,也不讓見;花相景不知道是自己哪裡做錯了,他那麼愛阿婷的呀。
到了瀟湘的苗寨分舵,出來迎接花相景的隻有寥寥幾人,就連吳太啟這個苗寨舵主也沒來。
幾年前,辰喀乾打與花重台都說好後,過了幾日才把花相景與吳萍蓮的婚約給吳太啟說了,吳太啟死活都不乾,哪個哥哥是願意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吳太啟可是很寵溺吳萍蓮的,以至於都到寵壞了這個地步。
“朵兒,我相信先生都跟你說了,你要娶妻這事吧?”
花相景點了點頭,又看向羅氏身旁的花永慕。“爹,我去找師父練功了。”
待花重台許可後,花永慕就離開了;花相景總覺得他這個弟弟有些不太想見他。
“爹,他師父是誰?”
“哦,是苗寨分舵的舵主,吳太啟;幾年前苗王讓的。”
花相景到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後,就把從蓉城帶來的東西都擺放好,但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像是少了點花,他平日裡總喜歡插一些花在瓶子裡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摘的花他都不怎麼喜歡,但是就是喜歡在花瓶裡放花,像是在尋找某種花的身影。
花相景走出房門,他想在這裡找一找有什麼花。走著走著就見前方不遠處的院子裡種著許多紅色的花,他走進院子裡想摘一朵,這才發現這花的莖處長著許多刺。
他忍著痛將花給摘下來,鮮紅的花瓣如火一般的盛開著,他把花放到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這味道好熟悉,他好像在很久以前聞到過。他喜歡這裡,就像是多次在夢中夢到過的那樣,他坐在地上,將花一半一半的扯下,甩到天空中,又落到他雪白的衣服上;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身上,很舒服,他想在這睡一會兒,於是躺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男聲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來過這的人都成了這些花的養料?”
花相景是被這句話給嚇醒的,他猛地坐起,就見麵前一個身著青苗服的男子,他順著看向那人的臉,狐狸眼,眼尾下方有一顆淚痣,耳朵上墜著一隻銀耳環,那人很美,媚中帶著些攻擊性,就像這院子裡的花一樣。
花相景心嗵嗵直跳,他想靠近吳太啟,但又怕,怕下一秒那人就將他殺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要殺我。”
吳太啟看到他的一瞬間,也怔住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花相景見吳太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站了起來,悄悄的向園子外走著。
“讓你走的嗎?”
吳太啟轉過身看著花相景,花相景脊背一寒,倒出一口涼氣,轉過去麵向吳太啟。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原諒我吧,我不敢。”
吳太啟伸出一隻手想要去觸碰他,花相景以為是要打他,就往後退了幾步;吳太啟收了手,看向花相景頭發上的花瓣。
“你頭發上含有花瓣。”
花相景將頭發上和衣服上的花瓣都弄下,塞到吳太啟的手上;怕多耽誤一秒吳太啟就會把他當花的養料。
“我們是不是見過?”吳太啟向他走近了幾步,“六年前在江南,我還送了你一朵刺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