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杜燕霄一翻,想去抱花相景,結果卻撲了個空;他以為花相景過會兒就會回來,於是又睡下了。又睡了不知多久,忽聽得沈亮在房門外喊他,他以為還早,也就沒有應答。
“小王爺,都已經午時了,您還要再睡會?”
杜燕霄所到時間猛得坐起,看了看身旁,花相景依然不在;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碩大的院子隻留他們兩人了。
“人呢?”
“都去前線了。”
杜燕霄腦中閃顯出無數罵人的話,白了沈亮一眼,又讓沈亮牽出馬匹,向前線飛馳而去。
戰場上,花相景坐在馬上一手抱著芳傾規,一手用水袖甩出花瓣;姚千善雙手各持一個繩鏢,不停的向敵方揮舞著,杜子璋騎著馬提著劍,指揮著隊伍,隨手就刺了身後想偷襲的人一劍。
城門口幾個人拿著一塊巨大的木樁撞向大門城牆邊搭著幾條梯子,數人正往上爬去。城內的北辛人就找來幾塊大石頭向下扔去,有的人沒抓穩繩索便掉了下去,有的人甚至被大石頭砸暈了過去。
花相景解決完麵前的幾個人,就勾起琴弦對準城牆上麵,而後從芳傾規身上彈出一束束火來;城牆上的人有的措閃不及,被火打了個正著,渾身烈火灼燒,不慎掉下了炸牆,像火球一樣砸向底下攻城的人。
姚千善一甩繩鏢,那利刃就隻插入敵人的心臟,她又將繩鏢收回向地麵一掃,就有不少人的腿被打中。
“小善,我把你扔上去。”
花相景將芳傾規背到背上,雙手交叉,姚千善就借著花相景的力躍上了城牆。她落地後就展開雙臂向兩側甩出繩標,又將繩標在空中甩出個圈,向遠處扔去,她肩上披著的披帛散下向四麵伸去,隨後越向空中翻轉著身子,她身上的披帛和手裡的繩鏢就在翻轉中向周圍衝上來的人打去。
底下的花相景水袖一出,連火帶花的甩了出去,又將水袖一收,拿起芳傾規彈著一首《破陣樂》,火花便隨著曲調奔向四周。
杜子璋提劍刺向迎麵衝來的北辛人,轉頭對花相景道:“花少俠,你武林中人學武術有什麼訣竅?一個個武功這麼好。”
花相景向城牆上彈出幾個火球道:“六王爺過獎了,您的身手也不賴。”
杜子璋一揮舞著手裡的劍,將麵前幾人的脖子上抹了紅,又向後方打出一掌;花相景反抱了芳傾規,輪指彈出火花來。而恰好,杜燕霄趕了過來,他站在觀戰台,找著戰場上的花相景,找到後鬆了口氣。
“小王爺,您來晚了。”
徐寧之坐在馬上看向剛到的杜燕霄,杜燕霄直接略過徐寧之,看也沒看一眼,徐寧之也不惱,向後頭的人招招手,就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人拿著傘走了上來,撐在杜燕霄的頭上,擋著陽光。
“多久開始的?”
“卯時。”
隨即又沒了聲,杜燕霄本不是太喜歡說話,隻是在花相景麵前話會多一點,也會變得很粘人。姚千善將繩鏢的一端甩下城牆,花相景和杜子璋就順著爬上了城牆,花相景扔出幾瓣花瓣,又彈著芳傾規,使花瓣上都沾上火來,水袖一卷,調轉了方向;姚千善手中夾著幾片花瓣,也跟著花相景甩了出去,手臂挽著披帛揮了出去,在披帛下的繩鏢瞬間與披帛分了層,直衝前方而去。
杜燕霄看姚千善這招式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但他沒細想,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花相景,怎麼可能還有彆的心思看其他人?
經過五個多時辰的時間,終於攻下了城池,花相景將城門放下,讓南杜的士兵都進來。
杜子璋坐在馬上,回望著隊伍,“大家進了城後彆驚動百姓。”
城內的百姓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都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花相景找了個地方坐下,姚千善跟著坐到他旁邊用手扇著風,一個臉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
“要水嗎?”
花相景站在姚千善麵前,將太陽的光給她遮擋住;姚千善用袖口擦著臉上的汗,點點頭,花相景就走向城內的百姓要水。花相景敲響了一家的門,木門敞開一條縫,一個婦女小心的望向他。
“夫人,能給碗水嗎?”
那婦女本是很怕的,但見花相景的那張臉,恐懼立馬就投之腦後。
“能。”
那婦女回了屋內拿出一碗水給花相景,花相景接過水後道了一聲謝,就向姚千善那邊走去。他又站在陽光到姚千善的途徑上,姚千善拿著水喝了幾口,她怕花相景沒得喝,就留了點。
“相景哥,你也喝點吧。”
花相景搖了搖頭,“不了,你喝吧。”
姚千善沒辦法,留了他又不喝,就將剩下的都喝了。杜燕霄和徐寧之這一批人馬進了城,與大部隊集合;杜燕霄下了馬,為他撐傘的那個小兵也跟著下了馬,他看著眼前的花相景,想過去,可這裡人多,他身為小王爺,過去實在不妥。
姚千善注意到了他,就跟花相景使了個眼色,花相景知道是他,卻裝作正常士兵那樣。
“小王爺,那姑娘在看您。”
杜燕霄對上姚千善的眼睛,又對身旁的小兵道:“把傘給她。”
他打算以這個名義將傘給花相景遮陽,可這個小兵還以為是他看上了姚千善,特意關心下的。
“沈亮,你去打點水來。”
沈亮當然知道杜燕霄是為了誰,沒多問,就去打水了。
“小季,你過來。”
杜子璋坐在一張椅子上,周圍全都是前南杜官員;花相景看著杜燕霄走了過去,便又垂下了眼簾。過了好一陣子,花相景聽到一個巴掌聲,他向杜燕霄那邊看去,就見杜子璋一臉厲氣,杜燕霄的一半邊臉有些紅腫;他讓姚千善拿著傘,自己就朝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