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景一進營帳就見杜燕霄坐在椅子上,懷裡還抱著吳萍蓮的小柚。
“阿霄,你不讓人進來就是為了這個?”
杜燕霄摸著小柚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花相景,這次沒有說話;花相景走上前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搭在椅背上。
“阿霄,你藏人了?”
杜燕霄也不忙著解釋,挑起花相景的下巴,“是呀,金屋藏嬌了;但這人不是在麵前嗎?”
花相景推開杜燕霄的手,“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花相景總覺杜燕霄有什麼事瞞著他,便在帳內檢查了起來,每個角落都檢查一遍後,見什麼也沒有後鬆了口氣。
“你為什麼不許人進來?”
花相景看著杜燕霄懷裡抱著的小柚,“真是隻為了擼貂?”
“肯定不是呀,先前我還睡著,就讓沈亮在外頭守著。”
杜燕霄將小柚放下,又張開雙臂,想讓花相景抱;可花相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他真有些不信,先是杜燕霄讓他等了一晚上,後又是被拒之門外,怎麼瞧著都有問題。
“昨日你告訴我子時人就會來,結果我們百來人愣是等了一晚上。”
“相景,這可怨不得我。我表妹寫信來這樣說的,唔……”
花相景一搭在杜燕霄後頸上,一手摟他的腰,吻住了他的唇;杜燕霄感覺口腔內有點血腥味,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便想掙開,不料花相景吻得更深了,杜燕霄好不容易找了空隙,將花相景向後一推。
“相景,先彆;我這還有事,等處理完再陪你。”
花相景莫名被推了不知該說什麼,平時親杜燕霄的時候,他從不會反抗的,今天是怎麼了?
“昨晚是不是背著我與人偷歡去了?這麼想讓我走。”
杜燕霄怕被花相景誤會,就起身蜻蜓點水的親了花相景一口,“我媳婦兒這麼漂亮的,怎麼會?”
花相景始終覺得有端倪,但就是找不出來,也就不再懷疑,“阿霄,我找了個對我們應比較有用的人,現在該如何處置?”
“先把他關起來,待會兒我去審問。”
花相景走出一營帳後,輕輕的將床移開,床下有洞,他今早上才挖出的,上麵還鋪著一層茅草。
“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從洞口爬出一男一女,女的是吳萍蓮,另一個準確的來說應是個太監,名叫陶思,是賀樓湫跟前的小太監;陶思光著膀子,身上綁了許多繃帶;吳萍蓮拍了拍手,小柚就跑到她跟前,她抱起小柚,看著杜燕霄嘖嘖幾聲又將床移了回去。
杜燕霄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少在我麵前耍性子,我不是花相景,不會那麼讓著你。”
吳萍蓮走在簾子前一陣陰陽怪氣,“喲,他不在,你就是這樣說話的?真是強烈對比。”
“出去。”
“怎麼?讓我幫了忙還趕我走,不愧是小王爺,想怎的就怎的。”
杜燕霄歎口氣:“吳姑娘,那你想要什麼?”
吳萍蓮想了想:“你問我還不稀罕。”
說後向杜燕霄一笑,隨後抱著小柚走出了營帳;陶思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坐到彆一邊的椅子上去。
“小王爺,是我失職了,奴才未能救出諸乘夫人。”
杜燕霄手撐著腦袋,臉上已有些許的陰鬱,“我讓你去救回我娘,你卻自己跑回來了;你雖是跑回來,但你覺得現在還跑得掉嗎?”
陶思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連說話都顫顫巍巍的,“小王爺,我上有……有八十歲老母,您不能就這樣殺了我,我對南杜還有價值。”
杜燕霄端起一個茶杯看著,“有價值?什麼叫有價值?這一個茶杯上的是江南百景圖,值十兩黃金的價,可若將這的杯壁打碎一塊,你猜猜還值幾個錢?”
“小王爺,饒命,我一家老小都指望著我養活。”
杜燕霄放下茶杯,不屑的瞟陶思一眼,語氣很是平淡,“這樣啊,也好,你家人都在建康,不遠;要不讓他們來陪你?”
“小王爺!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要傷害他們,小王爺我求求你。”
“那就拉出去斬了吧。”
陶思一聽,下得腿軟,爬到杜燕霄邊上,滿眼惶恐。
“滾開!”
杜燕霄向陶思踹了一腳,可陶思一邊念著不要殺我,一邊用手想去抓杜燕霄的衣擺,杜燕霄本就不喜歡與除花相景以外的人有什麼觸碰,現在更是心煩。
“滾!”
“小王爺,彆殺我。”
“再不滾我叫人了!”
杜燕霄這話的意思是想讓他現在走了就當沒有這事,可他就沒明白杜燕霄的意思,還一直慘叫著,跟殺豬一樣的。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花相景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陶思沒見過他,但見他能隨便進出杜燕霄的營帳,就覺是一個有地位的人;於是就向花相景那方爬去。
“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花相景看看陳思又看看杜燕霄,這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小王爺,怎麼了?”
“把他拖出去!”
花相景剛來,不知道事情的原由,也不敢冒然幫哪方,隻好先問一問情況,了解後再做打算;誰料杜燕霄一開口就是這話,他有些不知怎麼處理。
“這位大人,您行行好,我就隻是沒達到小王爺的要求,他就要殺我,還有我一家老小;大人救救我。”
杜燕霄:……
花相景見杜燕霄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那這事多半是真的,但現在杜燕霄一邊悠閒的坐著,一邊喝著茶,不像是要殺人的。
“相景,將他拖出去,太吵了。”
杜燕霄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抓著陶思的後領扔到營帳外,“你再不滾,彆怪小王爺真的殺你。”
陶思也是真的怕死,聽完這話後就跑走了;花相景回到杜燕霄的營帳,就被抱住,這人剛才的那個架勢哪兒一年四季了?人前活閻王,人後小嬌妻。
“相景,他欺負我。”
“還他欺負你,除了我,你看誰還敢?”
杜燕霄被無情拆穿後仍麵不改色,抱著花相景,將臉埋到他身上,“相景,摸我。”
花相景摸著杜燕霄的後腦勺,又在臉上親了親,“阿霄,你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杜燕霄不想回答,抬頭咬上那紅潤的嘴唇,花相景被咬疼了,躲過杜燕霄的第二次攻擊,但鮮紅的血珠從嘴唇上淌出來,他拿出手帕在唇上擦乾淨。
“你故意的,要我怎麼見人?”
杜燕霄偷笑著走到門口,“媳婦兒,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