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婷坐在自己的寢宮內,用一根柳條逗著籠子裡的鳥;籠中之鳥,她又何曾不是呢?她本是世家大族,可她卻偏是個庶子,之前與花相景好的時候,她家裡人都是知道的,花相景也屬世家大族,兩家喜結親家多好,但她隻想與自己愛的人過一輩子。
後來她家裡人知道他倆分了,恨不打死這個女兒,家裡舍不得將嫡長女送去皇宮,就將她送去了,原先她隻是皇後穆芷冬跟前的一個小侍女,由於穆芷冬年老色衰漸漸失去了辛開帝的寵愛,穆芷冬為了保住地位,便阿婷送予辛開帝。
辛開帝得到這麼個美人後高興不已,就將其封為淑妃,穆芷冬的地位也日漸回升;可後來辛開帝竟讓她在朝堂之褪去衣物坐在案幾上,時不時擺個動作供大臣們欣賞,還讓讓大臣們寫一首詩,辛開帝還對外宣稱獨樂不如眾樂。
她也是為了穩住在後宮的地位,辛開帝讓她做什麼她都照做了;人人都隻見到她在辛開帝麵前深受寵愛,可以誰又知背後的苦處?
“鄭妃娘娘,奴婢聽聞陛下帶了個美人回來,一來還封了個德妃。”
阿婷手中的柳條“哢”的一聲被折斷了,她跟前的那個宮女立即跪下。
“那麼德妃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好像是叫嚴槐釵。”
阿婷早料到辛開帝會封嚴槐釵為妃,隻不過沒想到會封個德妃;她歎一口氣讓那個宮女起來,算了,這後宮本就是這樣,說不定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露秋殿內,一人坐在桌前提著筆在紙上寫著,那雙纖長而白皙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一張臉精致又不失大氣,臉頰飽滿比較偏幼態,皮膚白裡透紅,尤其是那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水波盈盈,純粹又無辜;更讓人驚訝的是她麵前站著的人竟是吳萍蓮。
“表哥的人到了,在浣芳宮,你去吧。”
杜燕霄考慮到花相景的身份可能暴露,吳萍蓮正好會蠱術,便與申鹿公主聯係,讓她帶吳萍蓮進宮當個侍女,也可以陪著花相景。
賀樓笙笙從桌上拿起一封信讓吳萍蓮拿著,“表格給她的,彆丟了。”
吳萍蓮身上穿著宮女的衣裳,方心曲領大袖衫,高齒屐,頭發也梳成了雙鬟髻,耳朵上一對銀耳墜,不會有誰會以為她是苗族的;這個打扮在宮中行動起來十分方便。
吳萍蓮端著一碗燕窩到浣芳宮,花相景正坐在椅子上手拿著煙杆想事,餘光瞥見有人來,抬眼一看,吳萍蓮!花相景咳了幾聲,起身將門窗都關了。
“你怎麼來了?”
吳萍蓮放下燕窩,坐到椅子上,一邊吃著一邊道:“你男人讓我來的,說我能讓你不暴露身份,總之他把你給他戴綠帽子。”
花相景拿了張板凳坐在吳萍蓮旁邊,“你打著我的名義,自己給自己拿了一碗?”
“宮裡的東西比外麵好吃多了,不以你的名義就吃不著。”
花相景撫額,他的阿霄還在戰爭嚼樹皮,他倆倒在這裡吃著山珍海味,可憐他的阿霄;吳萍蓮吃了幾口,又從袖子中拿出賀樓笙笙給的那封信。
“你男人給你的。”
花相景打開信,那字,筆鋒飄逸,帶著些放蕩不羈,一筆一畫柔中帶剛,漂亮的很。
‘相景,你在宮中遇到了什麼事可以向申鹿尋求幫助,她是我這邊的人,你可以放心。皇宮不便於來信。若要向我傳送什麼東西的話,也去找她。我娘那邊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你也不必擔心我。’
這一段之後隔了很大一截,又出現一段,‘你真的不擔心我嗎?至少也要時不時想我吧好吧,你不想,但是我想呀,媳婦兒我好想你,晚上你不在,我都睡不著,真後悔你走的那天晚上沒讓你把我*****,你回來後一定不要怕弄疼我,我也保證我一定會很聽話。’
他的阿霄怎麼這麼調皮,見不著都還這樣處處調情,他現在就想把杜燕霄壓在身下,可人現在又離他那麼遠,怎麼辦呀?吳萍蓮見他嘴角上揚,伸手去拿手上的信,想看一看內容;卻再碰到信的那一瞬間,花相景就將信收了。
“哎,我看一下他給你寫的什麼。”
花相景兩指夾著信,刷的一下子燃起了火,不多時就化為了塵埃;吳萍蓮嘖嘖幾聲,起身端起空碗。
“喲,還見不得人呀。我不管你了,明日我就搬來你這兒;申鹿公主會將我送給你的。我現在就不久留了,相景哥哥明日見。”
吳萍蓮端著碗出去了;黃昏時分,花相景上身著一件藕荷色抹胸,外穿一件粉紅色薄紗,下著水粉色下裳,站在殿內給辛開帝獻舞。
手裡拿著的長綢如空中的祥雲一般,舞動著步伐輕盈如燕子伏巢,轉動時如喜鵲夜驚;美麗的舞姿鮮婉柔靡,機敏而又輕快,如風拂過,妙態絕倫,玉潔冰清,還有一種翩若驚鴻,宛若遊龍的感覺。
看得所有文武大臣以及辛開帝,皇子們都直了眼睛,穆皇後和阿婷看了眼紅,賀樓笙笙看了讚不絕口。
辛開帝一手抱著阿婷,一手向花相景示意過來,花相景走過去趴在辛開帝的腿上,辛開帝拍了拍他的臉,勾著食指在他胸上一劃;他頓時覺得有些反胃,若是杜燕霄這樣對他,他定不會這樣反感。
阿婷頭靠在辛開帝的身上,整個人都撲在辛開帝身上,辛開帝又摟住阿婷的腰,在她的脖子上嘬了一個;花相景的手順著辛開帝的腿往上移,辛開帝瞬時抓住花相景的手,他垂下眼簾,又半抬眼看一眼辛開帝,就像是一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媳婦;辛開帝挑起他的下巴在臉上親了一口。
“今晚就你了。”
阿婷反應過來是自己失寵了,便用手環上辛開帝的脖子,“陛下,那妾身呢?”
“愛妃,你就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