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冬擔心阿婷失寵後自己的地位不保,便從位置上起身,走到正中央道:“陛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
“哲夫成城,哲婦傾城。陛下,您應以大局為重。”
辛開帝怒道:“朕的是事,還用你區區一個婦人指指點點?”
穆芷冬立即跪下了,正想開口,隻聽一人道:“陛下,臣認為皇後娘娘說的並無道理;自古紅顏多禍水,還望陛下慎重。”
這人花相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當年的同窗錢齊川,相貌堂堂,看著十分乾淨,清爽,斯斯文文的。
之前辛開帝封阿婷為淑妃的時候,錢齊川也曾出來阻攔,幸好當時有尚書令出來幫忙說話,這次也一樣。
“陛下,錢仆射酒喝的有些多,說胡話了。”
辛開帝坐在龍椅上左擁右抱,看著錢齊川和段衍銘,沒說話。
“陛下,這話雖難聽,但也是有益的。”
“放肆!來人,將錢齊川拖下去斬了。”
段衍銘連忙跪下,“陛下,三思。”
辛開帝並未有一點動容之色,看來是真心不想讓錢齊川好過;花相景看著錢齊川搖了搖頭,錢齊川的確是個忠臣,隻不過選錯了國家,若是在北周或南杜,一定會受到重用的。
“陛下,今日我剛進宮,不想見紅。”
花相景倚在辛開帝身上,手放在辛開帝身上;旁人看不出,但賀樓笙笙看得出,花相景想保錢齊川。
“父皇,現在正在興頭上,彆為了這麼一個人壞的興致。”
太子賀樓宇見妹妹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再做著,便道:“父皇,皇妹所言極是,彆壞了大家的興致。”
辛開帝看著身上的花相景,輕聲道:“愛妃,打算如何?”
“將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好,那就按愛妃的意思辦。來人,將錢齊川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錢齊川被拖下去後,賀樓笙笙叫來吳萍蓮,又對辛開帝道:“父皇,今日祝賀德妃娘娘的到來,兒臣便送德妃娘娘一侍女作賀禮。”
吳萍蓮也是一個美人胚子,辛開帝看著她有些心動;花相景想轉移辛開帝的視線,阿婷就搶他一步將手放在辛開帝肩上,一口親在辛開帝的臉上。
花相景:……她是怎麼下的去嘴的?
晚上花相景正準備沐浴,就見麵前一群宮女如太監,他哭笑不得,便都叫了出去,隻留了一個吳萍蓮,他打算先與吳萍蓮談一會兒正事的。
“哥哥,你男人知道我看著你洗澡不會生氣吧?”
“想什麼呢?跟你說正事;我看那錢齊川是個賢才,待在這北辛可惜了,若能歸降南杜,定會使南杜發揚光大。”
“我今日瞧見那人是真的忠於北辛,恐怕有些難。”
“我真是為了此事才與你講的。明日我去申鹿公主那裡討論一番,再告訴你,你今晚就去打聽他的狀況。”
花相景梳著十字髻,頭戴孔雀點翠釵,紅瑪瑙發簪,用珍珠編成串猶如片片雲朵的鏈子,用黃金雕成鈴鐺花樣的步搖;身穿靛藍色大袖襦,領口綴著白色珍珠,繡著忍冬暗紋,腰上戴著用羊脂玉雕成牡丹花紋的腰封,外披水粉色大氅,用金絲繡著碧桃圖。
他坐在辛開帝寢宮內的床上,過了半晌,辛開帝來了;他便倒了一杯酒,端到辛開帝麵前。
“陛下,請喝酒。”
辛開帝沒有伸手,反是將酒杯推了回去,“愛妃,你先請。”
花相景就端起酒杯自己一口喝了,然後又倒了一杯,辛開帝這回接過酒杯,也一口喝了。
他倒的第一杯是沒有毒的,第二杯才有毒;他下的這個毒便是苗疆的蠱毒,是吳萍蓮給他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辛開帝發現花相景是男子,迫不得已才下了蠱。
辛開帝很快就昏迷了過去,腦子裡自動出現吳萍蓮製造的夢境,花相景取下頭上戴著的發飾,脫下外衣,又一臉厭惡的看向辛開帝;他還是選擇了睡在地上,隻裹了一床被子,等明早再躺回床上去。
風吹樹上葉,葉壓地上花,深春月下景,景色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