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剛才那顆球超——酷的!”
“這個這個,可以再來一次嗎!”
這樣真誠的誇讚連自詡成熟冷靜的喪人國見英都無法抗拒。
某一場練習賽兩人同為隊友,國見英深刻感受到了這個人形氣氛調節劑的威力。大家在見到翔陽後,肩上的壓力仿佛直接懈掉了一半,緊繃的精神狀態也有所鬆弛,哪怕因高強度的練習賽而疲憊不堪的人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跟著這樣的人身後,是不需要想太多的,就像馬拉鬆賽的領跑員,跟在他們身後不自覺就能跑完全程。
國見英:……才怪。
雖然但是,排球也是一項需要腦子的運動。有熱血有衝勁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隻知道盯著前方一直衝,那這項運動就完蛋了。
於是在對方球手的一記爆扣後,有腦派和無腦派的衝突就爆發了。
不知有意無意,對方主攻手似乎盯上了國見英,約是發現了國見英下手接球的弱點,又或者帶著點個人恩怨,暴扣頻繁落到了國見英周圍。
又一次,排球旋轉落在國見英身側後,向遠處高高彈去。他回頭看了眼球飛去的方向,歎了口氣,緩緩回到了站位處,為下一顆球做準備。
站在他身旁的日向翔陽則皺起了眉頭。
翔陽對他是有點意見的,不是因為被針對了失分較多,而是覺得他這樣散漫喪氣的表現配不上這片球場。在某次隊友被打手得分,國見英朝著球飛的方向小跑了兩步最終緩慢停下來,沒有進一步舉動後,翔陽的不滿達到了閾值。
“喂,我說,這麼沒有乾勁的話還不如直接下場。”翔陽嚴肅地板著臉。
“哈?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那顆球,明明可以追得上的,為什麼不多跑幾步?”
“……你搞清楚日向同學,或許你追得上,但是我不行。”本來就因為被針對而格外不爽的國見英麵對此刻的追問而被迫承認自己的不足,不要問,問就是能氣上天,“雖然我也不願意說自己不行,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如果連這點都不敢坦誠,我確實不如直接下場。”
翔陽的臉慢慢漲紅。
“我沒有你的怪物體力,也沒有你敏捷的反應力和腳程,在麵對我接不到的球,保存體力等待下一次,我這樣的處理有什麼不對?”國見英冷靜的瞪視,“難道要讓我追著永遠都夠不到的球浪費體力、疲於奔命嗎?我有我自己的打法,不要用你那種純拚體力和直覺的排球來指導我。”
場麵一度十分安靜。
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讓場上的眾人驚了,正有人撓著後腦勺準備當個老好人和稀泥的時候,麵對國見英擲地有聲的反問,被暗指不動腦子打球的日向翔陽先動了。
“原……原來是這樣子嗎?”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下一秒兩手握拳放在胸口衝到對方麵前,兩眼放光:“哇!還能這樣子嗎?”
“國見同學,好厲害!”
“原來你早就發現這是對方的詭計了嗎?原來這就是你的應對之策嗎?聽起來好像將軍!可以教教我嗎?我想學我想學!”
旁觀者眾:“……”
奈奈猜測,翔陽這人其實根本聽不出彆人的暗諷。
這下,不自在的人變成國見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