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後來他還是成了年輕人，即蕭舒望，的小跑腿。

因為他完全沒有找到去輪回的路。

蘇墨思本來還幻想過黑白無常兩位大人的模樣，誰知道根本沒有鬼來帶他走。

他倒是問過蕭舒望，畢竟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有點神神叨叨的。蕭舒望卻隻告訴他，時候未到。

江遠秋已死，蘇墨思徹底沒了什麼掛念的人或事，這些日子除了給江遠秋的墳前送花，就是看蕭舒望製藥、替蕭舒望找藥，一來二去也學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藥方，很自覺地改口稱蕭舒望為“師父”。

他才二十出頭，一聲聲師父喊得又輕又甜，儘管頂著一張對男子來說過於豔麗的臉，蕭舒望還是沒忍住露出一臉慈父的表情，摸了摸蘇墨思的頭。

“差不多快到時候了。”蕭舒望說。

的確，蘇墨思自己也能感覺到一點。

尤其是幾天後，兵馬混亂、刀劍相接的聲音順著風飄來時，那種靈魂抽離的感覺尤為明顯。

蘇墨思想起蕭舒望那句“亡國之相”，緊接著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隻是半盞茶的時間，蘇墨思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雕花的紅木床頂，四周掛著輕飄飄的紅色幔帳，隔壁斷斷續續傳來細微的令人羞澀的動靜，空氣中還彌漫著甜膩的熏香，應該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身旁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蘇墨思轉過頭，看見了江遠秋線條分明的英俊側臉，似乎睡得很沉。

蘇墨思愣了愣，緩緩地將雙手舉至眼前觀察。

這是他沒有摔得破破爛爛的、鮮活的身體。

他沒有輪回，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