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① 成親(1 / 2)

一般來說,三個月都算很急的了,更彆說一個月了。但是皇子急著要成親,下邊的人敢抱怨什麼呢,隻能默默地抓緊時間趕工了。

內務府的人來給蘇墨思量體裁衣的時候,為首的管事太監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簡直要把二人的感情吹上了天,感歎江遠秋是如何如何情深義重,不顧他人勸告,執著地挑選最近的良辰吉日成親,還親自去確認了嫁衣和花轎的款式,蘇墨思真真是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

蘇墨思會意地塞給他一包銀子,耳邊才終於清淨了下來。

任憑這人再說下去,蘇墨思怕自己腳趾都得羞紅。

斷斷續續地忙一些婚前的準備事宜,時間便也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成親的前一晚。

蘇墨思問銀杏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銀杏還以為是蘇墨思不要自己了,差點就要淚淹準皇子妃的臥房,得知是自己誤會了才放心地回房睡覺。

左右也睡不著,蘇墨思乾脆坐在窗戶前發呆。正好撞見在月色的映照下,江遠秋的腦袋從牆上露出了一點尖尖。

儘管此時的主子莫名像一個爬良家小姐牆的癡情窮苦男,但內心強大的梅雨還是忍住了出聲的衝動,在樹上借著葉子的遮擋,把自己盤成了一尊沉默寡言的雕像。

蘇墨思趕忙站起來打開了房門,“殿下怎的來了?”

“來給你送東西,沒想到你也沒睡,”江遠秋不慌不忙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藥瓶子,“這是我讓府醫根據你的脈案製成的藥丸,明日得忙一整天,你若是感到有什麼不舒服了,就服一顆。”

送藥這種事,換成竹落和梅雨也可以吧……?

這麼晚了還親自過來,江遠秋應該還是有點關心他的吧……?

蘇墨思高興地捏了捏身側的衣服,“成親前不能見麵,殿下怎麼反而自己壞了規矩?”

江遠秋一臉正直,“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不算違矩。”

“對了,”蘇墨思突然想起了自己做好的荷包,從枕頭下翻出來交給江遠秋,“這是我給殿下縫的荷包,殿下把那個玉佩換下來吧?”

江遠秋略顯驚喜地端詳了一會兒上麵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將其和身上的玉佩係在了一起。

“殿下,”蘇墨思不解,“您為什麼一定要戴這個玉佩啊?”

“我想戴。”江遠秋理直氣壯,又指了下蘇墨思腰旁繡著楓葉的荷包,“你繡工如此了得,怎麼也戴著我這個葉子都繡歪了的荷包?”

蘇墨思沉默一會兒,無可奈何地給出了相同的答案,“……我想戴。”

江遠秋最後心情頗好地借著樹杈飛出了院牆,鴛鴦的兩張臉貼著梅雨的眼前掠過。

梅雨:“……”

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江遠秋昨晚走前告訴他晚安好夢,實際上蘇墨思基本沒怎麼睡著,很早便讓銀杏幫著穿好了衣服,然後被一群嬤嬤按在鏡子前打扮。

男款嫁衣不比女款輕便多少,江遠秋已經儘量幫他選了不那麼繁重的款式,由內務府加班加點地趕製出來,依舊沒有減弱它的華麗感,紅底金紋的花樣,在太陽的照射下,牡丹花瓣甚至在閃閃發光。

以免看起來太過奇怪,男子的妝容通常並不濃,加上蘇墨思底子又好,為了表現喜慶,嬤嬤隻給他點了口脂,貼上了紅色的花鈿。

負責梳頭的嬤嬤從進門開始就一直誇他好看,什麼天生麗質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國色天香不要錢一樣砸他身上,蘇墨思不知道怎麼回她,僵硬地坐在凳子上摳手指,嬤嬤倒也不需要蘇墨思真的和她聊起來,很自然地拿起梳子,開始說自己該說的吉祥話:

“一梳頭,一對新人,前程似錦;二梳頭,百年好合,相敬如賓;三梳頭,夫妻恩愛,同德同心。”

隨著紅蓋頭垂下來,蘇墨思徹底看不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他想,即使以後可能無法百年好合,也希望江遠秋能夠前程似錦。

江遠秋一身大紅婚服騎在馬上,紮著高馬尾的少年皇子眉目如畫玉樹臨風,引得周圍旁觀的百姓裡有不少少女紛紛側目。

他今日大婚,皇帝也順便賜了他封地,封他為瑾王。

蘇墨思在等待迎親的過程中收到了這個消息,感到有點意外,他記得前世江遠秋和李若雪成親之時,似乎並沒有封王。

約莫是蘇家無人在朝廷為官,皇帝很放心的緣故吧?

花轎很快就來到了蘇府門前。

蘇雲淨並沒有克扣蘇墨思的嫁妝,甚至還給江遠秋奉上了兩條商路。

要做事,最重要的條件之一便是要有錢,即使是皇子也需要大量的金錢來給自己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