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騫心事 井二哥戀愛啟蒙啦(1 / 2)

樹裡爻,仁愛醫院院長辦公室。

又是一個潮濕悶熱且停電的夜晚,好在井家的醫院有獨立的發電係統,連著醫院隔壁的家裡也亮著,伴著發電機的轟鳴聲,令井騫的心如波濤般湧起一浪接一浪的煩躁,在樹裡爻這樣出現或停電或停水或停網很常見的啊,他一向是沉穩內斂的性子,不輕易心浮氣躁的,平時也沒有過這般反應,而且最近他常出現這樣的狀況,他不得不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了,想想這樣的情形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苦思冥想中,他的腦海忽然掠過一張笑意燦爛的臉,以及那張臉豐富多彩的表情:毫無心機的眉開眼笑,略含狡黠的抿嘴淺笑,滿帶羞囧的破涕為笑,還有那句:謝謝你井醫生後的嫣然一笑。井騫突然驚詫於自己的中文詞典裡一下子劇增了那麼多的詞彙量,他知道自己中文水平一向遜於英文,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到這個時候,以他一貫學霸的智商+劍橋醫學院優秀畢業生的理性分析,他終於承認他是被這個來自他祖籍國的女孩深深地吸引了,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還有她的妙語連珠,都一並儲存進他的腦海,時不時地閃現出來,而某一個場景的回味又令他莫名地一個人傻笑起來。

學生時代他並非沒有過對異性有好感,以他的履曆身邊不乏優秀漂亮的女孩,但那也僅僅是感官上的養眼,真正像現在這樣擾亂他心智的還是第一次,至此,他確認自己是喜歡上夏冰冰夏老師了,那麼,就不難解釋他為什麼會突然特彆關心中文學校裡的事情了。

井淼也覺察出她二哥的異常,那天晚飯時,在餐桌上等雅雅(菲語:女傭)上菜的時候,她隨手拿出了自己給夏冰冰拍的甩抹布的視頻看,還招呼一旁的妹妹井甜:“你看看我們學校的夏老師,用這招就把那些頑皮的學生給製服了。”

井甜是個18歲的高中生,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聽姐姐這麼一說,不由得湊過來看,一下子被那個叫夏老師的女孩驚呆了,她的舞蹈水平在她的學校也算出類拔萃的了,但對於這個舞蹈種類她還是頭一回見,一塊四方抹布在她手上如有神助般變幻莫測,她驚歎:“Oh my god!”她當即表示她要認識這個女孩,她要跟她學習舞蹈。

從樓上下來的井騫,聽到姐妹倆嘰嘰喳喳地議論什麼,平時雖疼愛妹妹們,卻從不參與姐妹倆的話題討論,但時不時飄來有關夏老師的語句,令他情不自禁地走過來,對著井淼的手機看,後來乾脆一把拿過來仔仔細細反複地看,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在,接下來井淼驚愕地發現她的二哥居然來了波神操作,把她的視頻轉發到他的facebook上,這……難不成她二哥也想學舞蹈?

直到一家人到齊坐在餐桌,有的習慣性地在胸前劃十字,有的雙手合十,禮畢後之後用餐,氣氛一改往日食不言寢不語的沉悶,井家長子井泉和長媳林茱莉在馬尼拉料理一家醫院和其他的家族產業,他們5歲的兒子相彰留在樹裡爻上幼兒園,也是夏老師的學生,一聽說他的夏老師如何如何,他就忍不住插嘴:“我們的夏老師可好了!是最最好的老師!我的生日派對一定要請夏老師來作客。”

一旁的祖父井董事長井清源寵溺地看著他,祖母施蕙蘭則不時地協助雅雅給孫兒布菜,聽到孫兒如此禮讚那個夏老師,便笑著開口:好好好,你的生日派對你做主。默不作聲的井騫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成為一家人的輿論中心,心裡升騰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接下來的日子裡,井淼發現原本早該到馬尼拉的二哥遲遲未動身,本來他留學歸來後,也是常年住在馬尼拉的,家裡的大部分生意都已經分布在馬尼拉、宿務等大城市了,隻因井老祖母身體不好,父親母親陪她在祖宅居住,而井淼是作為“留根工程”交換生在廈門讀的大學,必須回菲國中文學校從教5年,因此她選擇了留在樹裡爻父母身邊,還有一個特彆的原因是她的男朋友也在這裡。

但是從5月底就回來的二哥,一反常態地住了一個多月還磨磨蹭蹭地沒有動身離家的意思,雖說是自家的產業沒有那麼多約束,但他一向都很嚴於律己的,還隔三差五地向她打聽有關夏老師的事,開學時還自告奮勇地代替大哥大嫂去開家長會,她作為戀愛中人,再遲鈍也知道是她家二哥喜歡上人家女孩子了,Oh my god! 她的傻二哥終於啟蒙了。

菲國崇尚西方的生活方式,觀念也較西化,中學裡談戀愛比比皆是,加之熱帶地區的孩子早熟,菲國的法律禁止人為墮胎,很多十幾歲的女孩成為單親媽媽,就算是井家家規森嚴,18歲的井甜也偷偷告訴過姐姐她都有過幾段戀愛史了,25歲的二哥情史還是一片空白,他的智商要是能勻一點給情商就好了。

於是,在井騫第N次裝作若無其事地向井淼打聽起夏老師的時候,井淼很直接地問:“二哥,你是不是喜歡夏老師啊?”井騫一愣,有那麼明顯嗎?但在妹妹麵前他沒必要撒謊,因為他需要妹妹的幫助,他臉紅了,訥訥地“嗯”了一聲,井淼簡直要被他這句“嗯”噎住了,“你光嗯就完了,喜歡就去追啊,一天到晚追著問我有什麼用?”

“不懂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