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聲裡滿邊愁 謹帝令人賜座,雙方一……(1 / 2)

你娘也是公主嗎 小花枝 2904 字 10個月前

謹帝令人賜座,雙方一番往來交流後,鄭王終於言及正題。

“犬子煜昭,日前得貴國悅和公主畫像一幅,一見傾心,輾轉反側。是故小王求得寡君恩準,特來京城,為犬子求娶悅和公主,望陛下相賜!”

求娶悅和!

邵懷熾心神巨震,幾乎是下意識地再次轉頭望向邵亭濯。

他依舊是方才的神色,仿佛眼前一切與己無關。

邵懷熾的內心卻如同驚濤翻滾,半分都無法平息。

這場用“和親”換“和平”的交易,實質上不過是鳳帝準備韜光養晦的一個借口罷了;陳國又在剛剛結束的戰爭中占據上風,將和親公主換成什麼彆的條件,相信鳳帝也不會拒絕。隻不過,在謹帝看來,送出一個女兒,大概是最簡單又最穩賺不賠的買賣了。

但是現在,衛國也來求親了,謹帝就不得不重新掂量此事——盟友的請求,還涉及到鄭王這位特殊人物,你答不答應?

而對於悅和來說,雖然同為遠嫁,但嫁給盟國,和嫁給敵國相比,就是完全不同的境遇。況且,鄭王久居陳國,她想回陳省親也容易得多。

邵亭濯,他冒了極大的風險,付出高昂的代價,與鄭王交易,目的竟然隻是保護悅和嗎?

後續雙方交談了什麼,邵懷熾沒再細聽,隻知道謹帝的確答應了鄭王的請求。

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心情複雜地回到興宜宮,一進門,就聽到了邵澤銳、程暄和邵錦華的笑聲。

她一時忘了進去,就站在門口聽,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嘴角不自覺地也浮上一絲笑意。

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正對上邵亭濯的目光。

兩相對視,眼中皆有異樣之色,雙雙欲言又止。

邵懷熾猶豫了猶豫,想要叫一聲“三哥”,好不容易下了決心開口,聲音還沒有滑出嗓子眼,便見邵亭濯轉身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望著他的背影,邵懷熾的心情愈發複雜。

這幾天她去過幾次采芳閣,劉媽媽每次都告訴她,經過昨日的調查,暫未發現邵亭濯和哪國的皇族有過私下往來。

雖然短短幾日的調查可能尚不足以說明問題,但輔以今日之事,細細思索過往,再想到她那日怒罵邵亭濯“為了一己私欲勾結他國”的時候,她便覺得極其慚愧。

邵亭濯擔任主帥之時,鄭王沈亦乾尚未退隱,其時兩國還在聯合抗梁,所以他和鄭王相熟倒也合情合理;那幾箱“財物”,倒也未必如她所想是兵器火藥之類,也許隻是些普通錢物,用作謝禮罷了。

多少年來邵亭濯浴血沙場,於危亡之際逆轉大陳國運,他應當是最不可能叛變的人。

她又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邵亭濯身體孱弱多病,又不得謹帝疼愛,連帶性子也較為脆弱敏感。

可就是那時候的他,也會捧著兵書,眼含精光地對她說:“熾兒,總有一日,我要讓梁國人再也不敢欺負我們,我要讓我們的兄弟不再埋骨疆場,讓我們的姐妹不再遠嫁他鄉,我要讓你……能夠恢複自己的身份,當一個堂堂正正的郡主。”

十年一瞬,物是人非,可這些承諾,他都還記得。

傍晚,邵懷熾親自下廚,做了邵亭濯最喜歡吃的紅豆糕。

她其實並不是很明白,一個大男人,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女兒家喜歡的小甜點。

但是無所謂,賠罪、討好,自然要投其所好。

她端著盤子去了他的滄浪閣。

其時霞光漫天,陣陣笛聲飄蕩在興宜宮中,在溫暖的夕陽下,竟顯出幾分蒼涼的意味。

她知道是邵亭濯在吹笛。他的笛子無論在何時何地吹,都無端讓人望見大漠邊陲的無垠黃沙。

她端著盤子慢慢走近,本不願打擾他,卻不想笛聲忽然中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她走到院門外時,宮人正在關門,見到她時想要通報,被她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