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看了看默默憂傷的山海,邵亭濯忍著笑意,搖頭歎道:“山海啊山海,作為本王的貼身侍衛,你慫成這個樣子,讓本王很是憂心啊。”
山海立刻目視前方挺直了腰板,“殿下放心,一旦事關殿下,屬下絕不含糊!”
“哦?”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滄浪閣。程暄今晚玩得累了,沒有挑燈夜讀,少了那盞深夜的燈,整個滄浪閣都顯得有些冷清。
山海從宮人手中接過早已備好的醒酒湯,把門關上,便聽邵亭濯繼續問他:“那你說,若有一天,我和邵懷熾當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是選擇阿瑜姑娘,還是選擇我呢?”
山海轉身,十分鄭重地將醒酒湯雙手舉到邵亭濯麵前,一本正經道:“山海誓死效忠殿下,女人算得了什麼!”
邵亭濯接過湯來,“很好,明天我就把這話原封不動轉達給方冷瑜。”
山海瞬間垮了臉,作哀求色。
看著山海故意做出各種誇張神態逗他,邵亭濯忍不住笑了笑,喝了口醒酒湯,道:“你不必為難,到了那一天,你就離開我,到她那裡去。”
正準備接碗的山海聞言一怔,緊接著便變了臉色,“撲通”跪倒在地,道:“殿下,您在說什麼?出事了嗎?”
邵亭濯意外地挑了挑眉,心知玩笑開大了,讓這傻侍衛誤會了。雖然他這話的確是他的真實想法,但此刻說來,也不過是隨口一言,並無深意。
“什麼事都沒有,你給我起來。”他輕輕踹了山海一腳,“一句玩笑嚇成這樣,說你慫,還真慫上了。”
山海依稀鬆了口氣,卻還是認真地道:“殿下,無論發生什麼,山海絕不會離開您。”
“行啦,表忠心不如辦實事。”邵亭濯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去查一查,近年來樂籍之中,姓薑的都有誰,分彆從何處來,現在何處。”
邵懷熾酒喝多了睡不安穩,第二日天沒亮便醒了,起身直奔采芳閣。
春郎被她斷了好夢,出現在她麵前時,眸中仍然含著些許混沌的水汽,長睫微濕,說不出的清豔含情。
邵懷熾長長地感慨了一聲,“春郎你太美了,來讓姐姐親親!”
“殿下又淘氣了。”春郎笑道,走到她的對麵坐下,“昨天宴上可是出了什麼大事,殿下一早便急著過來?”
“大事倒沒有,有個小忙需要春郎和各位姐姐幫一幫。”
認真地聽邵懷熾講完,春郎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讓殿下睡不好覺的,除了二哥,還有一位三嫂。”
“是啊,我可不想多一個五哥的眼線在身邊。”
春郎也不戳破她的掩飾,笑道:“殿下需要我們怎麼幫?”
邵懷熾道:“找幾位讀過書的姐姐,一起幫我編上七八十首情詩出來,越酸越好。然後你模仿我的筆跡謄一遍,拿給我。我準備每天往姚家投上一首,嚇唬嚇唬他們。”
春郎噗嗤一笑,“殿下高才。隻是若那姚家小姐當真對殿下傾心了,該如何是好?”
“這個事就輪不到我來擔心了,她爹媽自會去擔心,畢竟我這名聲實在難聽了些。”邵懷熾笑道。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邵懷熾便起身準備回去,關了門轉身時,恰看到秋姐端了一個托盤走來,距離房門隻有大約三步遠了,她便笑著打招呼:“姐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