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應景措手不及卻也無力反抗。
她隻是懵懂的知曉這一切大約不是真實的,但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行。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故事走劇情般的演下去……
白胡子老頭開的藥還未喝完,文之允便帶著三兩媒婆和聘禮上門向林老爺提親。
應景原先以為他定會被愛女心切的林老爹亂棒轟出門外,豈止那兩人獨自密談了半日後,林暮敘竟麵帶笑容的敲開應景房門說三日後大婚。
這一結果自然又是晴天霹靂。
應景瞠目結舌的盯著林暮敘的笑容仔細研究著,試圖從那上麵找出所謂的蒼涼感。然而許是她實在太過高估親情在人類心中的比重,亦或者那裡麵有她不知道的所謂內幕。
總之,林暮敘的笑容著實刺痛了應景的眼睛。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應景頭戴鳳冠肩披霞帔麵無表情的端坐在銅鏡前,看著滿室大紅,心底透涼一片。
不是沒想過離開,不是沒想過反抗,然而無論走了多遠多久,畫麵鬥轉,她又回到這沒有儘頭的噩夢裡。
琴瑟和鳴,樂鼓迎賓。不知那胸帶紅花騎著高頭大馬來接自己過門的男子,是否真是那良人如玉?
依著規矩本應是喜娘給她遮上紅方巾,可林暮敘先一步從喜娘手中接過帕子,低頭定定的看了應景半響,歎了口氣給她蓋了去。
門外敲鑼打鼓聲震耳欲聾,應景隻來得及在喜娘攙扶著跨出門時,隱約聽到林暮敘低低的那句抱歉。
“原諒爹爹……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應景機械的隨著喜娘的腳步走向等待在門口的八抬大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為什麼,總是在錯誤之後才想起愧疚?
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的打著“為你好”的旗號?
帶著芬芳氣息的花瓣鋪天蓋地的散了下來,落下深紅色的地毯上,等著新娘從上麵踏過。
應景在臨近轎子前略微停了下,伸了手去接了幾瓣花。
手腕上纏著的定手銀隨著動作互相撞擊著,發出清脆的叮嚀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被文之允背出轎子的那刻,應景刹那間甚至想拔下發簪紮進他的喉嚨裡……也是意料中的,念頭剛起,腦袋立刻劇烈疼痛。
應景環著文之允的脖子,咬緊牙關默默的等著痛感過去。
就在兩人即將拜堂的那刹那,有一人一騎闖將進來。
一時間竟雞飛狗跳,場麵混亂。
應景被紅方巾蓋在那方寸空間裡,隻能憑借著外界的聲音來判斷情形。她不知道誰的到來會引起這麼大的騷亂,也不明白為何文之允突然伸手拉住她的,力度大的讓她幾乎以為手骨都要碎掉。
文之允一向儒雅的聲音完全的扭曲,“連湛!你來做什麼!”
被喚作連湛的男子懶洋洋的笑著,聲音裡透著不屑。
“自然是帶走我的新娘。你以為就那點手段能困住我連湛?忒的是小看人了!”
唔,有奸.情!
應景第一反應即將有大八卦爆出,急忙伸手扯掉紅巾,然後在一片驚恐和慌亂的神色中後知後覺其實自己才是八卦女豬腳。
來人手執碧血銀槍身著玄色繡暗紋衣衫,肩上斜斜披著銀扣灰色披風,座下是墨黑駿馬。此時停在離他們僅幾步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一乾人等。
氣氛正僵直不下,恰逢應景手賤掀了蓋頭,更是將愈演愈烈的對峙場麵給推向了高峰。
連湛瞬間緩和了肅殺的表情,眉眼含笑上身微傾對應景伸出手。
“阿瑤,我來接你了。”
略微低沉的聲線帶著絲慵懶的沙啞,性感的撓著在場所有女性的小心肝。
在一片尖叫聲中,應景那飄滿粉紅色的“深情小攻勇闖婚禮現場劫走小受,事後坦言如此護菊行為隻是因為愛!”幻想破滅,一世腐女落入BG世界,怎一個饑.渴了得!
所以,現在又是神馬狀況?
王老虎搶親?
第三者插足?
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果然隻要人類還未滅絕,窮搖大媽的精神就會永世相傳……
應景在心裡寬麵條淚,怎麼辦,這人全中老子的萌點啊啊混蛋!!
在連湛期盼的眼神中,應景身不由己的向前踏了一小步。而後在文之允哀怨如同被遺棄小狗般的眼神中,不甘的退了回來。
如此來回幾番,且不說那三位主角如何,但是圍觀群眾就已經怨念四起。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擺架勢坐莊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