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铖不喜歡著急忙慌的感覺,所以無論乾什麼都會給自己預留足夠的時間。
他打開行李箱,收拾好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就去收拾自己這次所需要的設備。
因為總是出遠門,習慣使然,他總共花了也沒多少時間。
收拾完行李的譚铖,坐在沙發上發呆。可能是因為這個夢,譚铖突然覺得自己的房子空落落的,沒什麼人氣。
也是,自己四處奔波,房子有主人的日子也屈指可數,哪能有什麼人氣呢。
其實他很早就想過養一隻小動物在家裡,但他老是到處飛,也照顧不好小動物。
這些年,他就像拚命三郎一樣工作。最開始就像每一個在大城市打拚的年輕人,就是為了賺錢,存款,過上好日子。但當存款逐漸變多,多到他買了房和車,多到他可以沒有壓力地購買奢侈品,拚命工作就變成了為了不讓自己有空虛感。
可是當自己靜靜坐下,就覺得哪裡總是缺了一塊。
是不是該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了啊。譚铖這麼想著。
他現在確實什麼都不缺。或許可以不接工作,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好好去度個假什麼的,至少不要讓心裡空空的。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譚铖的思緒。
譚铖也沒看來電人,直接接了起來。
“喂,譚大攝影。”亦江的聲音傳進譚铖的耳朵,讓他的耳朵癢癢的。
“嗯。”
“我撥片是不是在你那裡啊?”
“哈?”譚铖根本不知道亦江在說什麼,他根本沒有拿亦江的撥片,也不知道撥片在哪裡,他甚至不知道亦江的撥片長什麼樣。
“哎呀我撥片找不著了,你看看你前天的衣服或者褲子口袋裡有沒有,是不是不小心給我收走了啊。”
“你等我一下啊。”譚铖聽著,起身去翻自己的襯衣口袋。照理說是沒有的,因為譚铖根本沒有一點印象自己拿走了他的撥片。
結果,還真給他翻到了······
“在······在我這······可是我沒拿啊······”譚铖看著自己手心裡那個白色的三角形厚撥片,有些愣。
“啊······還真在,可能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吧。”亦江說,“這可怎麼辦啊,這個撥片我用著最順手了呢······”
譚铖聽著他為難的語氣說:“你現在在哪呢?”
“我們樂隊剛啟程去高鐵站呢。”
“幾點的車?”
“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到車站。”
“好,你在門口等我,我給你送過去。”譚铖說。
“那辛苦譚大攝影了哈。”亦江笑嘻嘻地說,譚铖聽見亦江身邊有人說了一句“神經病”,聽起來像是竇文傑的聲音。
他也沒時間想那麼多,掛了電話,譚铖拿上車鑰匙去了地下室。他家離車站不是很遠,驅車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雖然他真的不知道撥片怎麼出現在他這裡的,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耽誤亦江演出。
車裡,廖可維搖著一個小盒子問亦江:“哥,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亦江不搭理他,廖可維就自顧自說:“這他媽是你十幾個撥片碰撞的聲音!”
“滾一邊去。”亦江說。
一個樂手巡演,當然不可能隻有一個撥片。那個譚铖襯衫口袋裡的撥片,其實是昨天晚上,亦江塞進去的。
他本來沒想今天突然麻煩譚铖的,那個撥片是他打算送給譚铖的。
可是今天,他們樂隊開始巡演,至少一個月不回來了。雖然不知道譚铖接下來有什麼工作安排,但是光是自己這邊就有一個月的出差時間。
嘖,一個月見不到譚大攝影,告彆見一麵不過分吧。
思來想去,沒什麼好的理由能讓他來送車,隻能把送出去的撥片再“要”回來了。
“神經病,這種借口也就譚大攝影能信了······”竇文傑擺弄著手機,頭都不想抬起來看亦江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你不管,關你什麼事。”
亦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譚铖來送車。覺得可能是前天晚上的一夜溫存滋味太好,讓他對這個攝影師的興趣很大。可是轉頭一想又覺得不對,自己從來沒對哪個炮友有過這種想見麵的情緒。
該死的。